裴嬰哭笑不得,他看著若涵,說:“你先讓我下去吧。”
平陵若涵這才趕緊讓了路,裴嬰剛下來站穩,她便湊了上去,仔細地打量著裴嬰,心疼地說:“這麼久不見,你都瘦了了,也黑了些。”她倒是看得仔細。
裴嬰笑笑,不以為意,幾個月出門在外的遊曆,自然會瘦和黑了。他笑著說:“沒關係,父親還在裏麵等著我吧?咱們快些進去吧,外麵也太冷了。”
“噢,對,族長還在裏麵等著呢,裴哥哥,你快些進去吧。”平陵若涵趕緊讓開了路。
裴嬰走在前麵,一幹人跟在後麵,浩浩蕩蕩地往大堂走去。裴嬰正坐在大堂上首,他穿著藏青色的袍子,神情嚴肅。在看到裴嬰的那一刻,臉上的神情有了些許柔和。
“回來了?”他率先開口。
裴嬰趕緊過去,跪在他麵前,說:“兒子遊曆歸來,父親近來可好?”
“一切都好,家中一切都好,快起來吧,坐著好好同為父說說你的見聞。”裴寧高興道。
裴嬰從地上起來,在旁邊坐下,他背後原先跟著的一大群人都自動退了下去,阿七站在他身後。平陵若涵也不是外人,在他旁邊坐下。
人剛落座,便有侍女送上熱茶,裴嬰捧起呷了一口,頓時一股熱氣氤氳在胸腔,一掃之前的冰寒。
外麵依舊雪花飄飄,漸漸地染白屋頂和院子,還有無人經過的道路。
而屋內卻笑語連連,大堂裏,除了阿七,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或深或淺的笑容。
從大堂中出來,裴嬰一刻不停地回去他的屋子裏了。裏麵早就打掃得幹幹淨淨,他進去的時候,一爐炭火燒得正旺,整個房子暖烘烘的。
裴嬰剛進去,阿七便幫他取下身上的鬥篷,抖落碎雪,掛在爐子旁邊。裴嬰趕緊把他拉了過去,兩人坐在爐子旁邊取暖。
“還是家裏舒服啊。”裴嬰長歎一聲,“這一路上可凍壞你了吧?”
阿七搖搖頭,說:“阿嬰你不用擔心我,我可是練武的人,底子本來就好,抗寒。”
“可我也是練劍的,為何我還是這麼怕冷?”裴嬰問。
“你隻練了劍法,卻沒有練內功,自然怕冷,你要是在跟我練內功,就不會這麼怕冷了。”阿七一本正經地說。
裴嬰笑,並不信他,等身子烤暖和了,轉身親手沏了一壺茶,兩人便坐在爐火旁,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晚上,飯點的時候,裴嬰按時出了門,去和家人吃飯。他許久沒回來,這頓飯異常豐盛。
裴嬰卻吃得不多,大概是吃慣了外麵的吃食,對家裏的吃食倒是一時不習慣了,但是能吃到熟悉的味道,他還是很開心。
吃完飯,又留了下來跟家裏人說了會話,喝了點酒,喝到微醺,他找了個借口,帶著阿七到外麵去醒酒。
雪還沒停,這時整個院子都白茫茫的了。裴嬰忽然想起後院的梅林,這時應該是開花了吧,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