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淩辰說得有些感慨,“別人都羨慕的生活,可是我與他們不同,留在那裏我就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即使那是淮安,即使那裏有我的摯友,可我也不願留在那裏。”
“可那到底是什麼事呢?”
“不足為道的事罷了。”淩辰說完,搖搖頭,起身進了屋裏,估計是給莊夢寫信去了。
“什麼也沒問出來嘛。”丘平初說。
葉賞卻搖頭,說:“不,還是有點信息的。你之前不是說同文館中沒有看到關於淩辰的任何資料嗎?而當時不知為何莊夢突然發瘋,把同文館所有的資料都燒了嗎?”
丘平初點點頭。
“我覺得,莊夢發瘋這件事與淩辰有關,若是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就好了。”葉賞說。
“葉賞師妹是在說莊夢當年發瘋可能是因為淩辰的死,然後燒掉了關於淩辰的所有資料?”顧信之猜測道。
葉賞點點頭。
“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陸全希不解。
“恐怕當時莊夢燒掉的那些資料不僅僅是關於淩辰的所有資料,還有他真正想要毀掉的資料。”丘平初認真道,他那敏銳的洞察力完美地體現了出來。
“他真正想毀掉的資料是什麼?”
“就是淩辰離開的原因。”
話說到這裏,淩辰從屋子裏出來,手上果然拿著一封信,他過來,把信遞給葉賞,說:“信已經寫後了,你快些去吧。”
“多謝淩大夫。”葉賞接過信封,看著上麵熟悉的名字,她忽然想到什麼,抬頭問:“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嗎?”
淩辰怔了一下,說:“我不能去淮安,你放心,拿著這封信肯定能見到他。”
“萬一見不到呢?或者他不在那裏了呢?”葉賞問。
“不會的,他一定會在那裏的。”淩辰肯定地說。
葉賞看著他,什麼也沒說,當他轉身的時候,葉賞兩下就把信給拆了。其餘三人俱是一驚,人還沒走就拆信,而淩辰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後麵的情況,繼續往屋子裏走去。
葉賞展信閱讀,看完之後,她臉上的表情古怪,帶著一絲恍然大悟,揚了揚手中的信,說:“這是淩辰的絕筆信。”
“絕筆信?”
“也就是說,這是淩辰最後一次給莊夢寫信。”葉賞補充,“或許正是收到這封信之後,莊夢才會突然發瘋,然後把那些資料都燒掉。”
“信上說了什麼?”丘平初問,他剛想從葉賞手中拿過那封信,正在這時,好端端的信忽然化作了一縷青煙,飄散在空氣中。
“這是怎麼回事?”丘平初問。
葉賞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從心底裏湧起一陣寒意。從前,她從未覺得害怕,但是現在,她突然覺得一切都那麼不可掌控。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選擇來這裏。
“去找淩辰!”顧信之反應過來,迅速衝進屋裏,可是屋子裏哪裏還有淩辰的影子?整個茅草屋,空蕩蕩的。
葉賞沒有進屋,她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裏,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很快,這裏的天就要暗了吧,那個時候,該如何是好?
顧信之在屋子裏沒有找到任何人,房子裏幹淨整潔,所有東西都纖塵不染,一點都不亂,就好像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丘平初和陸全希兩人倒沒客氣,兩人在屋子裏翻箱倒櫃,既然這是幻境,就一定能在這裏找到解開幻境的辦法,正如他們上次在萬花穀中一樣。
顧信之看著門外,葉賞呆呆地看著上麵,他問:“葉賞師妹,你在看什麼?”
“要來了。”葉賞喃喃自語,“他們要來了。”
“什麼來了?”顧信之不明白,他下意識往外走。
“找到了!”這時候,陸全希忽然大喊,他舉著個木製的小盒子,外麵的花紋雕刻得十分繁雜而精致。
丘平初趕緊過去,連帶著鬆了口氣。這個傻小子,運氣總是這麼好,上次也是他找到關鍵點,然後解開了幻境。
顧信之跟了過去,屋子裏光線太暗,外麵的天也漸漸黑了。丘平初把人都拉到外麵來,把剛剛找到的盒子放在桌子上,三個人靜靜地看著它。
“我來吧。”顧信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