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巨大的嘔聲響起,天花鱷虎如山崖般的大嘴張開的一瞬間,一道如瀑布般的胃液流,順著拋物線的軌道,噴向了閉目養生的盔甲男。
隨著這道有些黃中帶綠的胃液流出現,一股強烈的惡臭彌漫的方圓數裏地。
就連以為自己夠遠,手拿著靜玉琉璃瓶,在數裏之外的半截虎尾處“擠血”的喬然都被這惡臭給熏了個頭昏眼花。
這半截虎尾根本就是天賜的機緣啊,之前歆瑤就說過需要吸食鮮血來淬煉身體,本來想就地來他幾口,在拿瓶子收集一些,但不確定這血液裏有沒有毒,思來想去便打消了直接痛飲的想法。
隨後本來想拿樓雨的瓶子裝點就走,可沒想到驚喜發生了,這瓶子就像是一個無底洞般,怎麼裝都裝不滿,最後在喬然打了雞血的狀態下,硬生生的吧虎尾上的血全部擠幹了。
“嘿嘿!看來這瓶子不凡啊!今天收獲不錯!”蓋上瓶蓋,用剛才撿來的黑刀在豎井般大小的虎尾上,挖了一個兩尺見方的肉塊。
“已經有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這麼強大的妖獸,肉一定很好吃”舔舔嘴唇,與此同時遠處的巨獸虎軀一震,脊梁發汗。
“這刀,好鋒利!”在拿黑刀剔骨時,真真體會到了什麼叫削鐵如泥,這麼強大的妖獸骨頭的硬度可想而知,就連剛才盔甲男的刀氣都砍不斷,可自己隻是輕輕動了下刀柄就切了個細碎。呃……當然不排除之前尾巴有靈氣護體的可能……
……
“啊!”閉目養神的盔甲男突然一聲大叫,他周遭的氣流就像是刮起了一陣巨大的嵐風,形成一個圓柱形的屏障,將那些黃綠洪流一一“絞殺”在外。
“洪流”中有大量的肉塊,妖獸的內髒、毛發,甚至還能看到不少一寸長的小骨節,如果將這些骨節拚起來你會發現它和人手骨一模一樣,很顯然,這貨是個雜食動物。
而當這些遇見嵐風時,頃刻間被絞成顆粒大小的物質,組到一起就變成了褐黃色的“泥湯”四處飛濺。
本想稍微離得近點,方便與看好戲的樓雨,很不幸的,成了泥湯胯下的犧牲品。
“嘶嘶”受害者衣服上發出被溶解的響聲,根本來不及破口大罵,就在雙手凝聚靈力組成尖刀狀,將那些嘶嘶作響的衣料全部切處,最可憐的還是那本就因年老色衰而稀疏的頭發,此時也被硬生生的剃掉了一半。
“老匹夫!你會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不等此時破衣爛衫,枯發疏解的樓雨發怒,盔甲男卻先怒了。
嵐風柱,來得快去得也快,原被籠罩的嚴嚴實實的盔甲男,此時也能見其容了,是真的見其容。
不知為什麼,他的頭盔不見了,露出一張中年人的麵龐,不過這麵龐就像是爬滿了青藍色的蠕蟲一般,恐怖不已。
那無風自動的披發,逐漸從烏黑的顏色,變成蒼銀之色。
手裏的環刀此刻也恢複成了原先的模樣,不再像剛才那麼龐大了,但不知為什麼,任何人看到這把環刀時,內心都會狠狠的揪一下。
“轟!”盔甲男一反常態,沒有了先前的狼狽摸樣,雙腿歪曲,在地麵留下了一個蜘蛛網般的裂痕,飛掠向一旁正嚴陣以待的樓雨。
空間再度波動,故技重施,又是突然消失,這讓長驅直入的盔甲男撲了一個空。
“這瘋子!難道是修煉了透支功法嗎?”空間波動,離剛才十幾丈遠的地方,樓雨再度出現,不過氣息明顯沒第一次瞬移那麼輕鬆了。
見目標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空中,頓時怒氣上湧,雙腿彎曲,似是將空氣當做了地麵。
“嘭!”雙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借助靈力做踏板,奔跑在……不飛馳在空中,就像是一位黑風元帥,銀發飄蕩,不到三息的時間就到了樓雨麵前。
不換湯也不換藥,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對沒錯這老貨又消失了。
“啊……”這一次又撲空,盔甲男頓時暴跳如雷,似是失去理智一般,瞳孔變成慘白色,盔甲內的四肢也充盈起了幾根如蛆蟲般的青筋。
不出意料,樓雨在十幾丈遠的地麵出現了,並躲在了一顆大樹後麵,大口的呼吸著,很是疲勞的樣子:“哎……人老了,瞬移幾次就已經堅持不住了。”就在他感歎的時候,背後的大樹產生裂紋。見狀,一個側翻,躲到了一旁。
“卡擦”這顆六個人聯合起來才能環抱住的大樹,此刻樹幹的正中間,被人轟出了一個兩尺寬的橢圓形大洞,剛好是樓雨之前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