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豔紅的圓日從東邊劃過,刺眼灼熱的日光從人群的正上方揮灑,太陽神熱情洋溢的麵孔宣告著此時已到正午。
“白嵐,時間都到正午了,怎麼說?”白夫雁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結丹境的修為不懼酷熱,可傻傻的等著一個所謂的天才找死,這可不是他這位堂堂副宗主該幹的事。
“這不還有一刻鍾才到正午嘛,副宗主且耐心等候。”白嵐也不多囉嗦,很篤定的說道。
看到他如此胸有成竹,白夫雁也不在說話,都等了一上午了再多等一刻也不妨事,倒是正午到了人還沒來的話,看他還有什麼說辭。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白嵐自己心中都沒底,此時也隻是在心中祈禱喬然快點到來。
“蕭盛,上香。”之前那位蔑視外門的領事長老並不打算含糊這一刻鍾,對著身後的蕭盛道。
這較真的一舉,實際上是為了到時候羞辱外門時有一番說辭,蕭盛自然知道這一點,同樣也樂得如此。
手放到腰間玉墜之上,淡紅色的靈光一閃,一尊華麗的四腳香爐出現在手中,同時將自己佩劍一並取出。
縱身一躍,在空中轉體兩周,伴隨著全場的驚呼聲,非常華麗的落在了擂台的正中央,帶著一絲自豪的微笑,將四指寬的佩劍立在身前,施以靈力使他不會傾倒,並以他為基座將香爐擺至其上。
拿出一根黑色的香,當著所有人的麵折成兩半,插在香爐之上。甩動肥碩的身軀,自以為酷炫的彈了一個響指,一撮淡紅色的火苗淩空出現,點燃黑香。指節粗細的香煙渺渺升空,由於色呈深黑,又不會隨風揮散,在場的所有劍宗弟子長老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顯然這香煙不是大家關注的焦點,隨著最前方的一位女弟子的言語,整個擂台周邊的場麵徹底沸騰了。
“我的天啊!這位師兄看起來還不到二十五歲,就已經是塑元境的高手了啊!”
二十五歲在裂地劍宗外門,除了幾位首座之外,最高的也不過是練體九重,就這樣還隻有寥寥數人。如今這個胖乎乎的青年手中的一撮火苗,不正告訴別人他已經達到塑元初境了嗎,要知道長院的實力也不過是塑元境初境啊。
“顧風,你也就位吧。”
青陽一聲令下,顧風不敢怠慢,一個縱身躍上擂台,剛好和擺完香爐的蕭盛擦肩而過,而他也非常識趣的給這位塑元境的青年讓出了半個身位,體態更是微曲,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要是在目送對方下台那就更完美了。
見狀不光是其他三位長院眉頭微皺,就連青陽也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核心弟子地位高於外門長老團,可這麼大年紀了卻如此恭敬的對一個小輩,這簡直是將臉丟盡了。
順帶一提,顧風左手上的碰帶夾板已經拆除,整條胳膊都變形了,不是很美觀,但至少比帶著繃帶美觀,幸運的是傷在左手不影響自身整體實力。
與此同時,在下餃子一般的人堆中,喬然邁著“艱辛”的步伐,如蝸牛般蠕動前行,周圍人的汗臭味將他熏得夠嗆,頗有一種苦行僧的感覺。
眼看前方不到十丈就能到擂台了可就是寸步難行,就連動一動手指頭都非常艱難,看到生氣的黑色香煙,心裏不免有些著急,不用想這香就是用來倒計時的。
“麻煩……”喬然手蜷縮在袖袍裏,輕輕戳戳前麵的一位五大三粗的弟子,唯唯諾諾的道:“這位大哥,讓我想過去唄,我還趕著參賽呢……”
這小鳥依人的舉動,就像是一個剛開春的小媳婦,配合上喬然這張俊俏的臉龐,要不是那英氣十足的第一印象,不免讓人對他的性別產生懷疑。
壯漢弟子被這小指頭戳的心癢癢的,在看到麵前這張無辜的樣容,本就被大太陽烤的焦紅的臉頰,此刻連帶耳根一起紅的發黑,隨即猛地一搖頭,讓自己清醒,自己處男一輩子竟然對一個偽娘動心,天理何在啊。
就在這貨感歎自己的取向問題時,喬然早就順著他的大肚腩擠出去了好幾個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