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著一身慘叫,合歡殿中均是人心惶惶。
隻見內室中雲箏腹痛難當,正在床上打著滾,細密的汗珠已經順著額頭淌了下來。
皇甫玨在床邊緊緊擁著她,唇色發白也是不知所措,一旁的侍女更是慌了手腳,有的甚至哭出了聲。
竇太醫一踏殿中便聞得這驚慌之聲,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連翹一把抓住。
“太醫,您可算來了,快去看看我家王妃是怎麼了”連翹一邊哭啼一邊拉著太醫往內室走。
內室中,依舊是方才一幕。
素馨急切上前道:“太醫,公主自晨起就腹痛難忍,這會子更加厲害,太醫快去瞧瞧吧”
竇太醫眉頭微皺,緩步上前,看了眼皇甫玨鐵青的臉色開口道:“還請王爺讓老夫把脈”
皇甫玨目光如炬,盯了眼他沒有說話,扶著雲箏躺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太醫輕聲問向素馨:“王妃可是今日見了紅”
“是啊”素馨答道。
竇太醫捋捋胡須,收回把脈的手,向著皇甫玨道:“回稟王爺,王妃身體並無大礙,隻是葵水不調、氣血凝滯導致的腹痛”
“當真如此?”皇甫玨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竇太醫,眼神銳利的如同一把寒劍。
太醫微有些慌神,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緊張。
素馨見狀,插話道:“王爺,公主這兩個月的葵水一直遲遲未到,今日晚至,多半就是氣血虛弱的緣故”
太醫聽聞此言,趕忙補充道“微臣不敢妄言,王爺放心,待老夫開幾副活血化瘀的湯藥按時服下便可消痛止疼了”
“既如此,那就有勞太醫了”皇甫玨的語氣緩和了下來,緊握的雙拳卻並未鬆開。
連翹恨的牙根癢癢,卻也看清了素馨的眼色,趕忙上前扶起太醫,恢複以往的活潑輕快。
“勞煩太醫開方抓藥,好讓王妃早早服下,解了這萬般煩惱”
“是,是”
眼看著連翹和太醫出門走遠,皇甫玨一拳恨恨的打在了紅木雕花鴛鴦床上,震的床上的雲箏疼惜不已。
素馨趕忙上前扶起她,隻見她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很。
“箏兒,你怎麼樣”皇甫玨握住她的手。
“無妨的”
“早知道就不要高大夫紮這幾針了”素馨心疼著為雲箏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雲箏搖了搖頭:“既要做戲,就要全套,如若不讓高大夫紮這幾針使我做出胎虛體弱的假象,憑他竇太醫多年醫術一把脈就能察覺了”
“讓你受罪了”
雲箏扯出一抹微笑,撫上皇甫玨的手背紅腫。
“但願我們的心思沒有白費,能夠揪出那幕後主謀”
晚膳過後,雲箏身體恢複了許多,也有了下床的力氣。
連翹和素馨在旁邊侍候著,皇甫玨也在殿中等待著消息。
這時,殿門吱呀一聲響,項言的身影閃了進來。
“怎樣?”
“回稟王爺,宮中探子回報,竇太醫從王府出去後直接入宮去了薄姬娘娘的金華殿”
“薄姬?”雲箏驚訝道。
“又是他!”說起金華殿,皇甫玨被徹底地激起怒火。
“然後呢,他可去了其他地方?”
項言搖了搖頭:“從金華殿出來就回了自己的府邸,我們的探子一直盯到現在才來回稟的”
“肯定就是她,這個女人心計狠毒,早在王妃沒嫁過來之前就對我們王府諸多妨礙,如今更想出這樣陰險的毒計來謀害王妃,哼,當真毒辣”連翹忿忿道。
“這麼說來,竇太醫就是金華殿的人了,枉費我們信任他那麼久,隻是不知與他相於的是薄姬還是四皇子?”
“他們母子一丘之貉,都是一樣”皇甫玨拂袖道。
“王爺,我們的人還要不要繼續盯著?”
“不必,眼下情景已經明確”
“。。。。。。。”
床上的雲箏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手掌不由自主的撫上小腹,在得知真相的這一刻不知為何心裏卻並未有想象的那樣大塊人心,反而隱隱的掛著一絲不安。
適夜,雲箏伏在皇甫玨胸口。
“薄氏母子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她的父親更是掌握雲南兵權的正二品大將軍,六郎切莫因此與他們撕破了臉麵”
“隻恨我沒能早日入宮,在朝中穩固自己的勢力”
雲箏搖頭,抬手撫上皇甫玨的側臉,語氣溫柔而又惆悵:“我倒希望你與母後永遠居住在天台山,遠離這些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