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唐郡俯瞰下去就是一個鳥巢,每一條道路都是一根築成鳥巢的稻草,而此時在“稻草”上,有很多紅色的螞蟻迅速地聚集到巢中的某個點。
實際上這些螞蟻就是穿著紅色製服的官兵,他們得到消息,他們這幾天日夜尋找的人就在此處,可是當他們到達目的地一翻搜尋後,卻無目標蹤影,而也在下一刻,他們又得到消息,他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真正的目標人是在另一個地方。
紅色的螞蟻再次蜂蛹而去,可等待他們的又是空空如也,隨即一次又一次地傳來消息,東城門、西城門和南城門和北城門,他們陸續而至,帶來的人也越來越多,直至最後中城門的守衛力度最小,他們再一次得到消息,目標人出現在王城門口!
心力交瘁的官兵們依舊不得不前往王城,因為這是至今聽起來最準確的消息。
中城門,是整個圓形唐郡最大的城門,但此時也是最少官兵守衛的城門,從之前百姓出入也需察看一翻到現在沒有人在門口看管,隻需大半天時間。
“靈兒,看好來往的人,看見有臉色不好或行動不便的人就跟我說。”葉斌一直坐在茶鋪中,不曾動過,隻是一直留意路上行人。
突然,葉斌終有所動,他對羽靈說道:“把劍握好,你在這裏等葉封他們,不要亂走,除非遇到微笑。”
葉斌把自己很少拿出來的佩劍交給羽靈,他擔心他離開後羽靈會遇到危險,所以把劍給羽靈讓其略有自保的能力。
交代完後,葉斌便是快步離開,往城門外走去。
城外,葉斌的腳步時快時慢,身邊的行人越來越少,直至到前方隻剩下最後一人。
一前一後兩人走了很久,最終,前麵的人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麵對葉斌說道:“厲害,假裝是調虎離山之計,實際是引蛇出洞之法。”
“過獎了,陸夭陽道長。”葉斌聞言,心中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跟對人了。
“隻是本道不明白,你為何能認出我來?”那人看起來是一個七旬老人,他沒有否認葉斌說的名字,那便是默認,而他蒼蒼白發下是一張黝黑的臉。
“因為你的嘴唇。”葉斌沒有第一時間把對方拿下,而且為對方解答。
“嘴唇?”老人疑惑道。
“你的嘴唇太蒼白了,小生正巧讀的書比較多,其中不乏醫書,所以對望聞問切略有了解,而且小生‘望’的能力突出,能夠從嘴唇看出來你應該身體虛弱,而你的臉比較黑,但就算如此,也行要有青白之色,可看上去完全沒有,這說明你臉上的黑是塗上去的,而且你暴露出來的手沒有老人應有的皮膚。”葉斌很耐心地解釋,可同時也沒有放下警惕。
“老年”的陸夭陽聞言愣住了,沒想到這少年觀察得如此細致,既然麵目被拆穿,他也不必隱匿,卸下偽裝。
葉斌定眼看去,對方果然不是老人,而是正值中年,隻是臉色蒼白無比。
“你是道教的走狗還是朝廷的走狗,竟有如此不凡?”陸夭陽看著葉斌,眼神似輕蔑又似欣賞。
“都不是,我不做任何人的走狗。”葉斌聞言不屑說道,沒有人令他做走狗,雖然如今他被迫接下任務,但完不完成,不是看他有沒有能力,更不是看小世子做得夠不夠無恥,而是看他想不想完成!
“那你為何要與他們狼狽為奸?”陸夭陽憤憤不平。
“狼狽為奸,你作為叛教者,何出此言?”葉斌不解道。
“叛教者?嗬嗬,或許我的確是叛教者,但是他們也是叛教者,更是一群叛國者!”陸夭陽冷笑,想起那些不放過他的人,心中怒火中燒,但看到葉斌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忍不住歎息問道:“你覺得當今天下局勢如何?”
葉斌不知道陸夭陽這個問題有何用意,而想要知道答案,就需要順勢而為:“新世開太平,百廢待興。”
“是否比以前七國爭霸時候和平還有繁華?”陸夭陽再問。
“沒錯。”葉斌認同。
“那你知不知道說我叛教的那些人想要打破這個局麵,重新讓大唐崛起,對抗秦皇?”陸夭陽咬牙切齒,激動說道,就差眼睛冒火了:“有了對抗就有了戰爭,有了戰爭就會有很多人犧牲,我曾經也是唐人,但因戰爭失去家庭的我如今希望自己一生為秦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