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觀察著那座雕像,而穆子揚卻在觀察周圍的環境,雖然野人對他們的看管還是那樣嚴密,但是現在一個有利於他們的因素正在形成,那就是黑暗正逐漸籠罩在這片陰森的沼澤地上。
穆子揚悄悄抓住蘇顏的手……當然,他現在可沒時間招惹美女,隻是輕輕用食指在蘇顏的手背上敲擊著,並且希望她學習過摩爾斯電碼……
……準備動手!
穆子揚用摩爾斯電碼告訴蘇顏,過了片刻,蘇顏回複他一個字母:y
看來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了,穆子揚稍稍安下心來,他清楚,野人把他們弄到這裏來絕不是請他們喝酒來的,隻要看看那些絞索上的死人就能明白等待他們的是什麼,現在他們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反擊了,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好像是得到了什麼信號,周圍的人隨著雕像的到來安靜了下來,火光之中幾個人施施然的隨著雕像走進“聚會”的中心。
不得不說,穆子揚由衷的對於這些野人把握聚會儀式感的能力發出了讚歎,簡陋的環境在光線,聲音,咒語……很可能還有藥物的作用下顯得非常神秘,讓參與的人不得不全身心的投身其中。
……這幾個人全身色彩斑斕,除了身上各色的布料,即便是剩下的裸露出來的皮膚也全部用顏料塗抹著,顏料使用的如此之多甚至到了看不出身體本來的顏色的地步。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明顯高於一般的部落野人,披散在肩頭的長發呈現亮閃閃的銀白色,穆子揚估計這也是顏料的效果,這讓這個男人顯得尊貴威嚴同時他的年齡也很難判斷,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出他東方人的麵孔特征,本來的臉色因為顏料幾乎無法看到,他的衣著也跟其他人迥然不同,一件黑色的長袍裹住了絕大部分身體,跟在黑衣人身後的是幾個拿著奇怪物件的人,都是身材幹癟表情猥瑣的男人,他們之中有的捧著做工粗糙的罐子,有的拿著醜陋的但是鋒利的短刀,還有一個人拿著一根黃金製成的棍子,整個棍子的造型就像是一條凍僵的毒蛇……
隨著這幾個奇形怪狀的人的到來,周圍肅穆的部落民紛紛跪倒在地,一邊還不停的磕著頭。
黑衣人以及他的幾個隨從根本沒有理會跪倒一地的“臣民”,特別是黑衣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穆子揚他們的身上,而現在穆子揚跟他的同伴這幾個依然直立的人顯得非常突兀。
黑衣人在經過穆子揚他們這群外來者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慢慢用他閃閃發光的眼睛依次掃過他的“俘虜”,最後他在穆子揚的麵前站定了。
……“……”黑衣人用一種極富節奏感的語言大聲說了一大串話,周圍的人好像是回應他,緊接著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吼叫。
“你是這些人的首領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穆子揚等周圍安靜下來之後,略帶嘲諷的說道“但是,你的聲音真難聽”。
穆子揚沒指望這個人能夠聽懂自己的話,但是出乎意料的黑衣人哈哈大笑起來,那聲音就像貓爪子劃過鐵皮發出的聲音。
黑衣人笑的如此歡快,到最後笑的都有點兒上氣不接下氣了,過了片刻,等呼吸平順了,黑衣人開始說起了半生不熟的漢語“是的,我是這些人的首領,我有一個中文名字,我叫段明……”
蘇顏聽見這個名字不由得笑出聲來,她不那麼高明的中文水平把這個名字聽成了:短命。
蘇顏的這笑聲立刻招來了一陣拳打腳踢,不過她倒是沒有太多感覺,打她的是黑衣人那幾個幹癟的隨從,隻不過他們的力氣以及他們潑婦般的動作讓她差點再次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