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座綠色的“小山”就要砸在眾人的頭頂的時候,穆子揚忽然之間思維之中靈光一閃,潛意識的求生欲望讓他想到了什麼……這一切是真的麼?或者……穆子揚沒有思考的時間,他反轉長刀,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向自己的手臂刺了一刀。

劇痛讓穆子揚的思維清晰起來,麵對著眼前恐怖的怪物穆子揚沒有理會身後人大聲的提醒,沒有躲避而是閉上了眼睛……

怪物砸到了他的頭頂……沒有絲毫的疼痛感,他聞到了熏香的氣味……那座竹樓裏的熏香味道,穆子揚明白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賭贏了這場生死局。

……慢慢的穆子揚睜開眼睛,還是竹樓裏的那個房間,電燈重新亮了起來,那麵石牆依然在那裏,上麵的浮雕沒有絲毫的異樣,自己還是坐在竹椅裏,就像其他人一樣,但是他的同伴全部閉著眼睛,雖然坐在椅子裏但是全部不停的扭動著身體,臉上的表情或恐懼或憤怒,甚至詭異的咬牙切齒著……

一切都是幻覺!穆子揚知道這跟神廟的那次經曆一樣是幻覺,是被人暗算後的幻覺,這一定是那個什麼長老或者還有他的什麼主人搞得鬼,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如同木偶般的樣子,穆子揚憤怒了,這種事情他非常不喜歡,幾年的雇傭兵生涯裏他也恨過某些難纏的對手,但是從來不像這次這樣憤怒和痛恨幕後的黑手,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屈辱感覺讓他的情緒激動的無以複加。

但是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同伴喚醒,穆子揚跳起身,去搖晃甚至去抽他們耳光試圖讓他們清醒過來……

“你在幹什麼?”

角落裏一個聲音讓穆子揚大吃一驚,他極速轉過身體,同時將槍口對著聲音的來源。

……不知道什麼時候,長老跟一個女人站在了打開的小門那裏。

“你怎麼醒過來了?”那個女人用熟練的漢語問道,語氣裏充滿了驚訝。

“這一定很讓你失望吧?!”穆子揚慢慢走近那個女人,他的槍口一刻也沒有離開他們。

“是很意外”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那個女人絲毫不以為意,這是一個二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的容貌和身材一瞬間讓穆子揚想到了一個比較文藝的名詞:驚為天人!是的,太漂亮了……她黑色的長發盤成一個精致的發髻,上麵插著一些穆子揚不太懂用處的首飾,如同象牙雕刻般的麵孔既有東方人的特色同時還有西方人的特點,穆子揚推測她應該是一個混血,她頎長的脖子上戴著一枚閃閃發光的類似護身符的東西,一種當地女人穿的兩件套的裙子緊裹在她充滿誘惑的軀體上……

穆子揚吸了一口氣,以便讓他突然大量分泌的荷爾蒙不至於讓自己出醜。

“你……”穆子揚用槍口示意那個女人“去把他們弄醒。”

“不可以”女人邁著優雅的腳步走到房間的中間,穆子揚注意到她小巧的雙足穿著一雙用麥杆編織的涼鞋。

“現在讓他們醒過來會傷害到他們”女人挨個查看著椅子上昏迷的人,一邊用溫柔的嗓音說道“一會兒他們就會清醒過來的……還會忘記那些不愉快的噩夢”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害我們?”

“我是這個部落的首領……有時候你們也叫做酋長。”自稱酋長的女人打開香爐的蓋子,熄滅了裏麵燃燒著的熏香,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塊兒黑色的東西放進香爐裏,那東西立刻燃燒起來,並且冒出粉色的煙霧。

“你為什麼要害我們?”穆子揚繼續追問著,這個女人輕描淡寫的態度讓他有些惱火

“我怎麼害你們了?”

“也許整件事就是個圈套……比如這裏的茶水,香爐裏的熏香,當然這個浮雕鬼臉更有問題!”

一直沒有說話的長老忽然嗬斥道“不許胡說,這是我們的圖騰。”

“原諒他的無知吧”女酋長溫和的衝著年邁的長老擺擺手“讓我慢慢解釋給他聽”

……“這位先生,首先是我們從祭祀場將你們救下來的吧?我們的長老在離開這間房間的時候警告過你們不要動房間裏的東西吧?”女酋長繼續用溫和的語氣咄咄逼人的質問“你的觀察能力有那麼一點兒,比如茶水,熏香,還有浮雕……它們確實在整件事裏是不可或缺的觸酶,但是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觸發的……”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事實……”穆子揚不太善於跟人辯論更不善於跟女人辯論“我們是被你的手下挾持到那個邪惡的祭祀場的,然後,你在房間裏擺著這些害人的東西,而且你剛才才在那個破香爐裏又燒著什麼鬼東西,你看看它冒出來的煙霧吧……”

“粗野的男人”女酋長皺著好看的眉毛嗔道“你是士兵?應該是……至少粗野的程度跟他們不相上下”

“去把他們弄醒!立刻!”穆子揚拉動槍栓威脅著,他不想聽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