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的天空,像是給天空籠上了一層灰色的網。柳嫂剛剛從樓上下來,蘭香急忙問道:“怎麼樣了?”柳嫂搖了搖頭,歎道:“燒還是沒退,這都燒了兩天兩夜了,她還不肯吃藥,隻怕這樣下去……”門外開始落起了雨滴,打在雨打子上麵“啪啪”的響起。
話還沒說完,隻聽“砰”的一聲,門被人踢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擋住了門前本來就不明亮的光。“三公子,您別衝動,說不定……”顧一安在後麵輕聲的說。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雨已經下的很大了,打濕了那人戎裝後的披風,帶著怒氣的臉,更令人覺得陰冷。
“木歆杭呢?”他轉過頭問蘭香,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木,木小姐在樓上。”蘭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顫巍巍的回答他。
他抓起身後的披風,往地下狠狠的一丟,大步的上樓去,顧一安剛想上前,那人突然回頭,狠狠的說:“誰都別給我上來,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看!”顧一安隻得退回去。軍靴踏在木地板上“蹬蹬”的聲音。
蘭香低聲問道:“顧大哥,三公子怎麼了?”顧一安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人上樓,狠狠的推開房間的門,隻是看見木歆杭在床上躺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生氣。她已經三日水米都不曾沾牙,又發著燒,身體自然虛的很。
“木歆杭!”他上前去,將她從床上拽起來,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可以反抗了,隻能讓他這樣的拽著。“虧我這麼信任你,你他媽看看,這是什麼,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他將手中的東西向她臉上狠狠的砸去。她隻是瞧了一眼,又拉過被子。他捏著她的手腕,質問道:“你說話!你不是說你沒什麼的麼?你怎麼不說話!”
木歆杭抬起眼皮,從嘴中吐出四個字:“清者自清。”他冷笑道:“清者自清,你還挺有氣節!你他媽當時在床上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要氣節啊!”
木歆杭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哪裏能擺脫?也隻是徒勞罷了。她隻是瞪著他,仿佛這樣可以將他看穿。
“我媽說的沒錯,你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不是我葉峻謙的,衣服,首飾?我還以為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樣,我還以為你當初放棄家裏的和我在一起,是對我還有點感情的。你他媽的簡直是比那些婊子還要次!好歹那些人還知道,我給她們錢,她們就隻伺候我一個人,你呢?你算是什麼東西!”
她像發瘋一樣的想要掙脫他,自己的連認為擁有的自尊都被他這樣踐踏了,她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她低下頭,向他手上咬去,他吃痛的鬆開,反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打的她踉蹌的要跌倒,幸好扶住了桌子。
“木歆杭,我告訴你,你到底要什麼?都說婊子無情,你他媽的就是比婊子還狠。”
他之後說的話,木歆杭已經聽不見了。她隻是知道,她已經沒有自尊了,他連最後一點的尊嚴都不願意留給她。他像是一個劊子手,把她一刀一刀切的體無完膚。她走到他的麵前,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了他一巴掌。扶著樓梯衝下樓,她想哭,但是已經哭不出來了,她一分鍾也不要呆在這個地方。從這個地方出去,她就和他再也沒有關係了。想到這,她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一點笑容,即使是慘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