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邊!”婁飛雨身為滑雪場教練,熟悉滑雪場的地形,一邊奮力滑動滑雪板一邊指向不遠處一道斷崖道:“崖下麵是一條河,順著河遊出去!”
雪聲如雷,陳陽雖然聽不清婁飛雨在說什麼,卻知道她的意思,急忙迎上兩步拉起沈暮雪的手就向斷崖跑,積雪滾動的轟隆聲越來越近,陳陽連回頭看的時間都沒有,拉著沈暮雪不顧一切的向崖下跳去。
山崖下是一個籃球場大的水潭,潭水冰涼刺骨,像針紮一樣,幾乎是片刻之間,陳陽渾身的肌肉就已經被凍得麻木。他奮力浮上水麵,搖了搖頭上的水,抬頭向上看去。
深冬季節,潭水雖然沒有結冰,水潭上方的瀑布卻早已被凍成了冰掛,參差不齊,短的不足一尺,長的卻有一米多長,就在他抬頭的一刻,婁飛雨也從水潭上方跳了下來,隻是腳上的雪板太長,被一塊冰掛遮擋,撲倒在數枝冰掛上……
縱然婁飛雨死狀極慘,陳陽卻根本沒有時間去感慨,看到沈暮雪也從水底浮了上來,急忙一把抓住她順著湍急的河流向下遊去,就在倆人身後,高處的積雪從斷崖上方一瀉而下,衝入水潭之中,遠遠看去,就像一座巨大的銀色瀑布。
無數積雪落入潭中,水潭水勢暴漲,本來平靜的水流一下子變得湍急起來,卷著倆人向下流急衝。
“沈暮雪,振作點!”看到沈暮雪臉色蒼白,不住打著冷顫,陳陽一邊大聲給她鼓氣一邊抬起頭觀察著四周,夾雜著積雪的河水冰冷無比,必須盡快上岸,否則的話在這樣冰冷的河水裏,倆人怕是撐不過三分鍾。
向下飄了一段距離,陳陽終於找到了機會,一棵碗口粗的櫟樹斜躺在河岸上,長長的枝幹幾乎跨過了一半的河麵。
“抓住我!”陳陽一手抓住櫟樹的樹枝,反手一拉。
沈暮雪點了點頭,可下一刻她的雙眼立刻瞪大了,一根碗口粗的大樹從上遊直衝而下,就像是一條黑色的蒼龍,“砰”的一聲撞在她的頭上……
“沈暮雪!”被大樹帶來的急流一衝,陳陽所抓的樹幹猛的一輕,從河岸落了下來……
縱然是這樣的逆境之中,陳陽仍然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終於,在又飄下去一段距離之後,原本陡峭的河岸幾與河麵持平,河水的速度微微一緩,借著這個機會,陳陽奮起餘力撲到岸邊,雙手用力一撐,卻體力不支,居然沒有爬上岸。
陳陽正大口喘氣,一陣奇怪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他駭然抬頭,隻見河麵忽然變的昏黃汙濁。
“雪崩引發的泥石流!”陳陽的念頭剛剛一起,就被汙濁粘稠的泥水裹住,而最後的,就是一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和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