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心中一驚,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整輛中巴車上除了他以外,其他的輪回者竟是全都睡著了,一個個要麼靠在窗玻璃上,要麼仰麵躺在座位上,全部都睡了過去。
陳陽從衣袋裏取出一盒香煙給自己點上,然後想了想,順著走道向前走去,準備給駕駛員遞上一根煙提提神。
因為是夜間開車的緣故,為了避免影響視線車頭位置的燈被司機關掉,即使陳陽的感知不低,可驟然從光明直到黑暗,也感覺到眼前有些花,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讓自己的眼睛適應周圍的光線。
剛想要將手中的香煙遞給司機,陳陽忽然覺得一股涼意從頭頂直到腳底,雖然沒有看清楚司機的模樣,可他已經聞到了淡淡的燒焦味和臭味,這正是弗萊迪身上特有的味道。
正在這時,坐在駕駛位置的司機緩緩的扭過頭,那臉上滿是燒過的傷疤,露出一個得意的笑,那正是弗萊迪!
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了?陳陽大驚,他伸手想要拔出自己的槍,可刹那之間他隻覺得渾身僵硬,就連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這顯然是弗萊迪的能力,而在夢境裏,弗萊迪的能力無疑比現實世界中要大的多。
危急時刻,陳陽下意識的發動了鋼鐵意誌,那種無法動彈的感覺終於稍稍減輕了一些,可即使這樣,陳陽的動作仍然變得無比緩慢。
弗萊迪怪笑著站起身,手上長長的鐵指甲輕輕的刮在車壁上,帶出一道道火花,一步一步的走向陳陽。
陳陽又驚又駭,眼看著弗萊迪舉起了手中的鐵指甲就要抓向他的臉。
正在這時,陳陽忽然覺得腰間一陣刺痛,他發出一聲痛叫,猛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將腰間的針拿掉,這本來是他布下的一個小機關,是為了防止他睡著而設置的, 隻要他有所困倦,就會被針紮醒,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關鍵時候救了他一命。
車廂內一片黑暗,陳陽抽動了一下鼻子,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取出戰術手電照了照,即使以陳陽此時的心理素質,也不禁被嚇的一抖,險些將手中的戰術手電給扔了:就在他的前麵,一個輪回者雙眼位置已經變成了兩個黑洞,卻詭異的保持著一個盯著他看的姿勢。
陳陽深呼吸了幾口,將戰術手電慢慢移動,隻見不大的車廂裏到處都是血,就連兩側的玻璃上也沾滿了鮮血,而和他一起進入猛鬼街的輪回者已經全都死去,而且個個死的奇慘無比。
一聲輕輕的異響忽然從駕駛位置上響起,陳陽心中一驚,莫名的想起了剛剛做過的惡夢,這一次,坐在駕駛位置該不會還是弗萊迪吧?
小心翼翼的避過腳下的一顆人頭,卻沒有避過腳下的眼珠,從陳陽的腳下標出一道夾雜著白色和紅色的液體,正打在不遠處的車廂上,然後順著玻璃緩緩流下。
陳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來到駕駛位置。
看清楚坐在駕駛位置的是石三而不是弗萊迪時,陳陽終於鬆了口氣,隨後又把心提了起來,隻見石三的頭竟然不知道怎麼伸進了方向盤裏麵,然後又從方向盤中折了回來!
石三的身體仍然不停的抽搐著,可即使不太懂,陳陽也知道此時的石三已經絕對沒救了。
沒有人想站在滿是死人的中巴車內,鼻子裏聞到的盡是濃濃的血腥味,陳陽一拳打碎窗玻璃,從窗口處一躍而下。
直到這個時候,陳陽才發現中巴車停的位置居然是他記憶中起霧的地方,也就是榆樹街小鎮的邊界位置。
這個時候,陳陽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主神沒有給出距離的限製。
在這一部電影裏,主神確實沒有限製所有人一定要留在榆樹街小鎮上,可它卻另一種方式達到了同樣的目標:隻要有人離開榆樹街小鎮,那麼就會立刻睡著。
如果不是陳陽碰巧備有防止自己睡著的小機關,那麼無疑就是一個團滅的結果,難怪像石三這樣的輪回者即使能夠互通信息,也沒有人知道猛鬼街裏不能離開榆樹街小鎮的範圍,即使僥幸有活著離開榆樹街小鎮的輪回都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信息,那是因為所有試圖離開榆樹街小鎮的輪回者全部陼陷入了夢境,在夢裏被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