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算說假話,我明天一大早的飛機,時間有限,太晚送你回去會影響你休息,所以我想,除非,你肯陪我過夜,那樣我們的時間才有可能是充裕的……”他別有深意地說,“否則,我隻好想辦法,把你提前帶走。”爭取更多的時間。
岑曉思考了下說,“滿打滿算,我們這是第五次見麵。”
顧惟野點了下頭,沒有異議。
車內黃色的燈光下,她坐在副駕上,而他近在咫尺。
“其實我們也並不熟悉。”
他仍舊默聲,唇際笑意更濃,等待她後麵的話。
“最重要的是,”岑曉空咽了口吐沫,垂著額頭一會兒,倏然轉頭用水靈靈的眸子望他,“我還什麼都沒有答應你。可你卻私自替我做決定,帶我離開。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想留在party上,而是更想和你在一起?”
“難道不是?”他不假思索,脫口反問。
“下飛機,開機看到你的短信。我以為你是更想和我一起的。”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夜晚,並不能讓岑曉自在,派對開始前,她發出的短信,確實很含蓄很克製地表示——想讓他帶自己離開的願望。可是她並沒有想到他竟會真的這麼做。
“你說的對,我們見麵次數不多。但在有限的相處中,我們解除了誤會,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一同經曆了危險的關頭,也共同分享過愉快的時光。”他解釋到這裏,神情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量的積累不一定在所有的情況下,都會帶來質的改變。這道理就形同一個用錯學習方法的學生,即使花費大量時間複習功課,也效率不高,而另外一個用對方法的學生,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達到理想的學習效果。我認為,我們應該向後者學習。”
“你的意思,我聽不懂。”這種事情怎麼能這麼比喻呢?岑曉皺了皺眉。
他忍著不聯係,拚命地趕拍攝進度,就是希望騰出時間來看她。一下了飛機,馬不停蹄地獨自駕車趕來,卻仍舊很克製地想要留給她一些參與派對的時間。
可坐在車裏的時候,顧惟野發現走近岑曉的陳西澤,望著她的目光非同一般,他之前的想法瞬間改變。
他推開車門,步入濃稠的夜色。猶如穿著鎧甲、握著劍的中世紀遊俠,步履堅毅、快速地走近他的公主的短短時間裏,也下定心意——想在今夜,就要下她的所有權。
“我承認我今晚做法,有不妥當的地方。不過在我那樣告訴陳西澤時,你不也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退一步承認錯誤,再進三步發出攻擊。顧惟野眸中狡黠的光線一閃而過。
“你……我……”岑曉就隻能迸出這兩個字。他的話正中她下懷,其實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
必須承認,得不到他的消息的幾天裏,她更想見他。而在他突然降臨的那一刻,她的欣喜確實多過驚訝。
隻不過隨他上了車,她又重新冷靜下來。
剛剛逝去的那段三年多的感情,另她如今變得格外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她太太擔心和害怕,甜蜜僅是一閃而過的虛影,等待她的將是再一次的徒勞無功。
車內安靜了好久。
再也等不下去的時候,他手指扣了扣車窗,終於開口問她:“我們正式在一起吧,好不好?”
已經有很多年,顧惟野沒有像現在這樣誠懇地向別人提出請求了。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冷靜地陳述看法,分析狀況,最後得到別人的認同。
所以現在,他很有耐性地請求她,和他在一起,已是十分難得了。
岑曉心跳“嘭嗵、嘭嗵”猶如擂鼓,搭在毛呢裙擺上的雙手,不由交握在一起,深抿了幾下嘴唇,她才將緊張、激動的目光和他熾熱、誠摯的目光交彙在一起。
“可以嗎?”他帶著笑意追問,等了半天依舊沒有等到她說出“好”或者“不好”中的任何一項答案。
好耐心被磨光,這回,不再是請求,而是質問:“我們從現在開始,可以還是不可以?”他身體前傾,手臂從她的腰和車椅靠背之間穿過,將手隔著她鬆軟的毛衣,輕輕勾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