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間,岑曉到達顧惟野的車上,等待著和他一道吃晚餐。
等了二十分時候,顧惟野還沒來,而她竟然接到了葉成晉的電話。
她眼睛掃了下來電姓名,短暫遲疑後才接起來。
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葉成晉說,“今天真的好巧。”
“是呀,挺巧的。”上來就聽到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岑曉就隻順著他的話說,“你打來,是有事情?”
“晚些時候,你方便嗎?”葉成晉說,“我們出來坐坐吧。”
車門這時候“唰”一下被拉開——
沒有卸掉裝扮的顧惟野坐上來,注意到岑曉在接聽電話,他揉了下她的頭發,疲憊靠在座椅上,牽起她空閑的一直手,默著聲閉目養神,等她打完電話。
“太晚了恐怕……我是說曽小姐身體不方便,會影響她休息總不好。”
“她今天走累了,現在在賓館休息,不會再出來了。曉曉,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就我們兩個人。”不等她出聲,葉成晉又鄭重地說:“拜托你,看在我們認識了這麼久的份上,不要拒絕我這個請求。如果你不來的話,我隻好守在賓館門口等你回來。”
守在賓館門口?等她?
她真是後悔白天自己和他們說在賓館看到他的事!
未免事情變複雜,她歎了聲,放下電話,晃了下與顧惟野牽在一起的手,問:“你今晚還要繼續拍嗎?”
“還要場夜戲要拍,怎麼了?”顧惟野看起來仍舊很累,眼睛半睜半閉著說。
“有個朋友,恐怕要見一麵。”沒有刻意隱藏的意思,隻不過那邊電話還沒掛,沒有太多時間來解釋。
顧惟野略有訝異,沒想到她會在這裏遇見朋友,“可以,你去吧,需要Ben送你嗎?”
岑曉搖頭,“不用,不過我會把酒店名字短信給你。”
“好。”
岑曉重新拿起電話,約定和葉成晉一個半小時見麵。
顧惟野把車裏的音樂打開,歌者細膩的聲音在車裏彌散開。窗外晚霞中經過的車和人似乎都跟著變慢了節奏,像一幅流動的畫,閑適舒緩。
“今天我在景區裏遇見我以前的男朋友,他和她現在的伴侶來遊覽。”她留意他的神色沒什麼變化,才繼續說,“我一會兒也是去見他,你現在知道了,如果不要我去的話,還來得及拒絕。”
他沒說話,不知道是在消化她說的事情,還是並不在意,過了一些時間,突然問她:“你知道這首歌的名字嗎?”他問。
她略微沉吟,側耳細聽了幾句,眼睛亮了下,“《Duet》?”
顧惟野點頭,“我很喜歡的一首歌。”
她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那次在她家裏,他告訴過她,如果有一天在一起,就全心全意,永不分離。他現在選擇相信他,她當然也不能辜負。
顧惟野把窗戶降下來。有夕陽餘暉撒在他睫毛上,閉合的嘴唇微張,跟著輕輕哼起英文歌。
她聽得意猶未盡,幾乎忘記了前麵在說的事情,他卻在這時停下來,湊近她,“想不想看我拍戲?等下你見完他,如果不累的話,我可以讓Ben去接你。”
岑曉當然願意,“我隻需要半個小時時間,然後就過去找你。”
“好,半個小時。”他將細微的情緒謹慎掩飾,對她笑了下。
到達約定的酒吧,岑曉很快看到臨窗而坐的葉成晉。
斑斕的燈光中,他的眼神眯著看她,顯然已在微醺的狀態之中。
看到岑曉坐下來,葉成晉不由坐直了一些,欲言又止,揮手叫來侍者,問她想喝點什麼?
“水就好了。”
侍者送上一杯檸檬水,岑曉手指握著杯壁,靜靜看著葉成晉,“你這麼堅持要見我,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這次也是,那次她從泰國回來時候也是。如果真的有什麼非說不可的話,不如這次幹脆都說完。
“你有男朋友了?”他嘴角勾著,很苦澀。
“嗯。你約我來就是想問這個?”她不明白。
“他對你好嗎?”他眼神變得有點不平靜,忽明忽暗好像城市夜裏難以捉摸的霓虹,“能夠像以前……我對你那麼好嗎?”
她想笑沒笑出來,沒有猶豫地說,“比你以前對我還好。”
“那我就放心了。”他端起酒杯,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甘心地說:“你知道不知道?你去泰國的時候,我發瘋一樣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