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運城王聽完使者的報告,笑道:“你上當了,韓舞那裏根本沒有什麼監軍。”
“這……”使者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下去吧!”運城王擺了擺手,將使者攆了出去。
嘴上沒毛的盤興進入軍帳,衝運城王施禮。此人便是使者說的海陽侯,原本是個太監,神都陷落前主動投降了寧國。這也是神都突然陷落的直接原因之一。
運城王點了點頭,“你都聽到了,怎麼看?”
“我早說過,韓舞是不會投降的。根據使者所說,韓舞完全是在拖延時間,準備突圍。”
“不錯,你認為他會從哪個方向突圍?”
盤興走到掛有地圖的屏風前,指著青丘南麵的一條山穀,“應該會是這裏。”
運城王點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已經提前布置下去,要在穀口活捉韓舞。
入夜後,韓舞發動了進攻,但出乎運城王預料的是,韓舞攻擊的方向是在北邊,而不是南邊。得到消息以後,運城王眉頭緊鎖。
“這是聲東擊西之計!”盤興立刻做出了判斷,“向北突圍,他是沒有活路的。”
運城王也認可了這個判斷,一麵命令青丘北麵的軍隊全力阻擊,一麵令南麵的軍隊繼續埋伏。但他剛剛發布完命令,就得到報告,說韓舞攻勢凶猛,大有突破北麵防線的趨勢。部署在青丘北麵的軍隊雖然是寧國精銳的前鋒,但運城王清楚,韓舞所部的戰鬥力絲毫不亞於寧國精銳。
“大王不必擔心,如果韓舞成功從北麵突圍,他將會麵臨任城王大軍的碾壓。”盤興似乎很有信心,“但我還是堅持認為這不過是韓舞的聲東擊西之計,最後,他還是要從南麵突圍的。”
運城王沉思不語,片刻後說道:“也許他根本不想突圍。他就是一頭根本無法馴服的野獸,他這是要玉石俱焚。”運城王越說越緊張,“北麵不止有運城王,還有六皇子……”
“六皇子?”盤興對寧國的朝局很了解,他知道這個六皇子是儲君的熱門人選,運城王、任城王等人都是他的支持者。他出現在前線,應該是來掙軍功的。
“來人,快去查查,六皇子現在到哪兒了?”運城王連忙下令。
“大王!”一個部將上前,湊到運城王的耳邊說了幾句。
運城王大驚失色,連忙下令:“傳令各部,立即從東西兩麵趕往青丘北麵。”
見運城王如此緊張,盤興料定那個六皇子也許太靠近韓舞了。但即便如此,也不一定有危險,畢竟還有任城王在嘛。故而,盤興建議不要調走南麵的伏兵。運城王雖然著急,卻還沒有昏頭,於是采納了盤興的建議,並讓他統領這支伏兵。盤興大喜,立刻趕往伏擊地點。
運城王率軍趕到青丘北麵的時候,見到了六皇子和任城王,於是鬆了一口氣。任城王告訴他,韓舞已經退了回去,但天色太暗,山上林木茂密,山道蜿蜒曲折,所以他沒有下令追擊。
“韓舞撤退的時候,丟棄了大量戰馬,他已經無力再突圍了。就是圍而不攻也能把他困死。”六皇子信心滿滿,“不過,本王沒時間跟他耗,天亮之後,立刻放火燒山。”
“不必如此!”運城王笑道:“本王料定韓舞會從南麵突圍,我已經布下伏兵,並下令活。不出意外的話,天一亮我們就能收到捷報。”
盤興趕到伏擊地點耐心等待著,但韓舞始終沒有出現。
運城王那邊卻得到消息,韓舞部從東麵的一個山溝中突然竄了出來,向南逃去。
“怎麼可能?”運城王一把抓住那個來報信的士兵,“東麵也布有重兵,他怎麼可能逃得出去?你們的將軍是幹什麼吃的?”
“大王……”士兵忙道:“他們化整為零,夜裏根本看不清楚。”
“胡說,一萬多人如何在倉促間化整為零?”
“沒有那麼多,我們將軍說,逃出去的頂多一兩千。”
運城王將那士兵推開,看著青丘沉思起來。
“韓舞會不會已經拋下軍隊逃走了?”六皇子猜測道。
“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他還在山上。”運城王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