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您幹，您說，讓我幹什麼？”冬瓜忙道。
“冷靜點，你忘了，我讓你幫我查一下平安坊的黑戶情況。”侯毅拍了拍冬瓜的胖臉。
冬瓜回過神來，“我這就去。”
侯毅不由得搖了搖頭，笑道：“你手頭沒有官府的戶籍簿，如何核對？”
“哦，是啊。”冬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等會兒跟我去一趟西城，我讓秦亮想辦法。”侯毅說道。
老鬼待在他的臥室兼工具房裏，繼續雕刻著那尊人像。
人像的眉眼已經清晰起來，是個清秀端莊的麗人。
敲門聲響起。
“進來。”老鬼用一塊綢子將人像蓋住。
房門被推開，一個中年女人拿著賬簿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她是老鬼的妾室之一。
“什麼事？”老鬼問道。
“老爺，庫房裏都空了。”中年女人說道。
“什麼叫空了？”老鬼臉上的傷疤抖動了一下。
“就是沒有了，錢都花光了。”中年婦女小心翼翼地說道。
老鬼揮了揮手，示意中年婦女出去。
老鬼心裏清楚，錢都讓周文和花了。
棺材鋪依然冷冷清清，掌櫃和夥計依然在打盹。
老鬼無聲無息地走進棺材鋪，他本想輕咳一聲，但受傷的脖子突然疼痛起來。
老鬼衝著櫃台踢了一腳，驚醒掌櫃和夥計。
“東家，您來了！”掌櫃點頭哈腰。
“馬上派人把小鬼叫回來。”老鬼麵無表情地說道：“回來之後，不必見我，讓他去盯著侯毅。他知道該幹什麼。”
“是”掌櫃忙道。
侯毅好不容易找到秦亮家，卻被告知秦亮不在家，至於去了哪裏，秦亮的家人沒有說。
侯毅別無他法，隻能守株待兔。
傍晚，秦亮終於回來了，身上穿著緋紅官服。
“長史大人！”侯毅上前打招呼。
秦亮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老早就聞著你的味了。”
侯毅不自然地笑了笑，他還是無法適應秦亮的這個笑話。
“進去說話。”秦亮看了冬瓜一眼，對侯毅說道。
“我就不進去了。”侯毅說道：“就兩句話，說完就走。”
秦亮笑道：“你別著急，舉薦的事還要等一段時間，畢竟我和睿郡王也剛剛認識。”
侯毅忙道：“我不是說這個事。”
“還有別的事？”秦亮問道。
“你能不能幫我拿到東城的戶籍薄，我想查查東城的黑戶情況。”
“你怎麼想起這件事了？”秦亮突然想了起來，“我之前是讓你查來著，但當時我還是東城尉，想把黑戶的事消除掉。現在……總之你不要管這件事了。”
侯毅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想查一查。”
“為什麼？”秦亮問道。
“您先別管了，反正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侯毅說道。
“你可想好了，這事就連禦史台都不敢過問。”秦亮揉了揉太陽穴，“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想幹什麼？”
“您還是不知道的好。”侯毅搖了搖頭。
秦亮盯著侯毅看了一會兒，說道：“你去找東城的司戶，他是我的人。”
侯毅抱拳行禮，“多謝長史大人。”
“別再鬧出人命來！”秦亮指著侯毅說道。
“告辭。”侯毅未置可否，帶著冬瓜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