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還是沒有等到何爭,侯毅有些煩躁,起身離開。
剛出新教坊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喊他,侯毅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等了大半日的何爭嗎?
“侯先生這是要走啊?”何爭伸著腦袋笑道。
侯毅忙道:“我也是剛來,隻是被人攆了出來。”
何爭一聽就明白了,從轎子裏出來,說道:“先生隨我同去,看哪個不長眼的敢造次。”
這正是侯毅期待的結果,於是跟著何爭又來到了天香樓。
門子已經換了班,新來的門子雖然沒見過侯毅,但見他跟著何爭一起來的,便沒敢多話。
進入天香樓,侯毅才明白這三個字的意義。
這裏的姑娘完全可以用“國色天香”來形容,遠不是秀月那樣的青樓女子可比的。
“這天香樓仿照朝廷官員品級,把姑娘們分為四等八品,第一等著紫衣,以紫為名;第二等著紅衣,以紅為名;第三等著綠衣,以綠為名;第四等著青綠,以青為名。”何爭自為人師,跟侯毅介紹道。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紫衣女子趕來迎接何爭。
侯毅猜測,這女子應該就是秀月所說的紫玉。
“紫玉,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侯先生。”何爭拉過紫玉的手,說道。
紫玉好奇地看著侯毅,又看了看何爭。她聽何爭提起過,這個侯先生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南坊惡霸”。
“侯先生是我朋友,讓青蓮來陪侯先生說話。”何爭一邊說話,一邊和紫玉交流了一下眼神。
紫玉猶豫了一下,還是遵從了何爭的意思。
“公子請,先生請!”紫玉帶著何爭和侯毅穿過天香樓,來到後院。
這個後院才是天香樓的主體,裏麵有十幾個大小不一的院子。
紫玉所在的院子的門口掛著兩盞燈籠,燈籠的紗罩也是紫色的,上麵寫著一個“玉”字。
院子不是很大,分為前後兩進,前院住著幾個丫鬟和老媽子,後院便是紫玉的居所。
進入後院客廳,紫玉請何爭和侯毅安坐、奉茶。
侯毅打量著這客廳,遠比自己家的奢華數倍。
“這天香樓的東家是誰?”侯毅喝了口茶,問何爭。
何爭伸手往上指了指,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侯毅很是驚訝,怪不得規矩這麼大。
紫玉忙道:“還是不要談這事了。你們要不要聽琴?”
何爭擺了擺手,“等會兒再聽。你先去看看青蓮來了沒,我跟侯先生說會話。”
“是!”紫玉有些不情願地離開了。
“小姐!”一個丫鬟見紫玉出來,行禮,說道:“青蓮小姐說了,她身子不舒服,不想來。”
紫玉冷笑道:“她想必知道那姓侯的,所以不願來。”
小丫鬟不吭聲。
紫玉又道:“你去跟她說,那人是何公子帶來的,讓她再好好想想。”
小丫鬟領命而去。
何爭問了侯毅的過往經曆,總算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不由得讚道:“先生的經曆,可謂是一部傳奇了。”
侯毅搖了搖頭,“命運多舛,不值一提。”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侯毅把話題扯到望月樓,進而提到了賈衡,於是說道:“我很想結交這位賈大人,不知何公子跟他熟不熟?”
何爭搖了搖頭,說道:“你想結交他,怕是不易。此人恃才傲物,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裏。我跟他也沒見過幾麵,恐怕幫不了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