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置老兵、傷兵和流民,也為了保證軍糧和兵源,朝廷在各地建立了很多軍屯營。
南都城北二十裏的白雲山便有一個規模較大的軍屯營。
這也是孫大夫給侯毅介紹的地方,該軍屯營主簿和孫大夫是好友。
第二天,侯毅便和孫大夫一起趕到了白雲山腳下。
“軍屯營實際上已經變成了村鎮,隻是軍戶們每年農閑時節都要參加軍事訓練,隨時準備加入正規軍隊。”孫大夫指著一個寬闊的校場說道。
侯毅騎在馬上眺望,校場上果然有士兵方陣在進行訓練。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如此壯觀的軍容了,侯毅的心情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走!去看看。”侯毅打馬先行,孫大夫隨後跟上。
接近校場的時候,侯毅被一個崗哨攔了下來。
侯毅趕緊勒住馬。馬兒前蹄騰空,嘶鳴了幾聲。
校場高台上的一名軍官聽見聲音,轉頭看向侯毅所在的方向。
少時,哨兵來報:“張大人,一個自稱是您故友的孫大夫求見。”
張主簿先是皺眉想了想,突然大笑起來,忙道:“快請。”
哨兵得令,迅速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侯毅和孫大夫策馬奔來。
張主簿看清來人,降階相迎。
“孫先生!”張主簿躬身行禮。
侯毅不由得詫異地看著孫大夫,這個軍官怎麼說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八品官,如何對孫大夫如此恭敬?
孫大夫下馬,把張主簿攙扶起來,笑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
侯毅趕忙下馬,給張主簿行禮。
孫大夫給他們做介紹:“這位是白雲山軍屯營主簿張大人……這位是我的好友侯毅。”
“侯毅?”張主簿詫異地盯著侯毅。
“他就是韓舞將軍賬下的侯參軍。”孫大夫笑道。
“侯參軍!”張主簿突然向侯毅行禮。
侯毅趕忙避開,說道:“張大人不可如此,侯某如今隻是一介布衣。”
孫先生笑道:“你們兩個不要客氣了,都是一家人。”
張主簿見侯毅不解,忙道:“在下也曾韓舞將軍麾下的軍法參軍。”
侯毅大喜,這是遇到自己人了。
張主簿也把他當做了自己人,連同孫大夫一起,請到了高台之上的大帳裏。
三人把酒言歡,各自訴說著過往的經曆。
“好了,咱們言歸正傳吧!”孫大夫將侯毅和張主簿停不下來,插了句話,“侯參軍這次來,是想從你的軍屯營中挑選一些得力的護衛。”
張主簿雖然喝了不少酒,卻很清醒,“這恐怕不行。如今江淮之間正打得如火如荼,軍屯營的兵源都要供給前線。”
孫大夫趕忙解釋道:“前線需要,後方也需要。侯參軍要做的事關係著韓丞相能不能複出,也關係著韓家軍的生死存亡。”
他停頓了一下,留給張主簿思考的時間,然後伸手拿過侯毅的佩劍,說道:“張大人還認得此劍嗎?”
張主簿如何不認得,趕忙離開坐席,跪下接了佩劍。
“這是韓舞將軍的佩劍,臨終前交給侯參軍。你應該明白其中的用意。”孫大夫把佩劍交給張主簿,鄭重地說道。
侯毅詫異地看著孫大夫,韓舞把這把劍交給他的時候,可什麼都沒說。
張主簿捧著佩劍跪行到侯毅麵前,說道:“請侯參軍吩咐。”
侯毅下意識地要站起來,卻被孫大夫拉住,並遞給侯毅一個極為複雜的眼神。
侯毅看著孫大夫,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