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好像突然想了起來，於是說道：“好像有這麼回事，但老臣真的記不清了。老臣回去以後一定嚴查，若是賈衡有任何行為不端之處，一定嚴懲。”
秦貴冷笑道：“賈大人這話就不對了。東市市司也是朝廷命官，若是做錯了事，也該有朝廷按律處罰才是。”
賈貴看了一眼秦亮，說道：“秦大人所言不差。”
周文和忙道：“陛下，不管賈衡、何爭品行如何，但那侯毅確是個狡詐奸猾的市井惡霸，還望陛下明察。”
“不然！”秦亮忙道：“啟稟陛下，那侯毅曾是韓舞將軍帳下參軍，不僅才華出眾，而且品行高潔。”
“哦？”皇帝似乎很好奇，問道：“既如此，為何淪落市井之中？”
秦亮道：“隻因韓舞部在半月灣之戰全軍覆沒，沒有人能證明他的身份，這才淪落市井之中。”
周文和道：“你既然說沒人能證明他的身份，怎知他不是假冒的？”
秦亮道：“以前確實沒人能證明，但後來找到了。此人現在吳牧將軍麾下，名叫李泰。”
周文和道：“即便那侯毅以前有過功勞，但也改變不了他是市井惡霸的事實。”
“陛下！”周文和對皇帝說道：“此人還是當年白堤貪腐案的要犯。”
周政急忙咳嗽了一聲，插話道：“臣也聽說過這個侯毅，聽說是南坊和太平坊一帶的惡霸。有幾條命案都和他有關。當初，這些案子都是秦長史主審。”
秦亮忙道：“是有兩件案子，都是一個叫屠薑的人做下的。如果非說跟他有關，隻是侯毅曾經住在屠薑家裏。”
周政道：“就是這個屠薑，據說曾是北方著名的響馬，後來又跑到青雲山落草為寇，犯下數十條命案。據說現在被吳牧將軍收編，成了義軍。”
“這種人怎麼能收編呢？”皇帝怒道：“吳牧也太兒戲了。”
“不止如此！”周政說道：“北方還有一支義軍，歸附之後又脫離，占了幾個州縣後，竟自立為王。隻是不知吳牧為什麼放任不管？”
“竟有這種事？”皇帝大怒：“這吳牧越來越不像話了。”
賈貴忙道：“臣聽說吳牧說過這麼一句話：隻要打寧國人，不管什麼人，他都支持。”
秦貴忙道：“此話不能亂說，臣相信這是謠傳。”
賈貴道：“是不是謠傳，把吳牧召回來問問就知道了。”
周政道：“臣也建議召回吳牧，讓他說明前線的情況。”
秦亮突然臉色一變，忙道：“萬萬不可。前方戰事到了關鍵時刻，如果此時把主將召回，勢必前功盡棄。”
“閉嘴！軍國大事，你懂什麼？”秦貴嗬斥道。
皇帝看了看秦亮，又看了看秦貴等人，思慮半晌，說道：“傳旨，召回吳牧。”
“陛下！”秦亮喊了一聲。
皇帝沒有理會他，也不再追究他的罪過，宣布退朝。
但退朝以後，秦貴、賈貴、周政等人都沒有走。
離開大殿之後，秦亮哀歎一聲。
同樣心有不甘的還有周文和，他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報複侯毅，卻沒料到是這麼個結果。
賈母一直臥病在床，賈衡每日便來市司衙門逛一圈，然後就回家侍候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