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地賠款，還要向何家借錢，最覺得丟臉的還是皇帝。
下朝後，皇帝便跑到皇後寢宮去散心。
來到寢宮門口，皇帝製止了太監的通報，問一個宮女：“皇後在做什麼？”
宮女答道：“娘娘正在接見兩個親戚。”
“親戚？”皇帝覺得好奇，據他所知，皇後已經沒有什麼親戚了。
“進去看看。”皇帝說著便邁步進入寢宮。
太監趕忙通報：“陛下駕到。”
皇後趕忙帶人出來迎接，除了宮女，還有一隊母女。
“免了。”皇帝伸手扶起皇後，攜手進入宮中。
落座之後，那對母女向皇帝見禮。
“她們是誰？”皇帝問道。
皇後笑道：“是同宗親戚，遠了些，最近方才尋到。”
皇帝道：“既是親戚，該當賞賜才是。”
皇後道：“已經賞賜過了。”
“哦！”皇帝也隻是客氣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你們回去吧！告訴王典，讓他盡心盡力，效忠朝廷，為君分憂。”皇後說道。
“這王典也在朝中為官嗎？”皇帝問道。
“現任東城尉。”皇後答道。
“哦！”皇帝聽說隻是個七品小官，沉思片刻說道：“改日讓他來見朕，若有才學，朕一定重用。”
王典的妻女一聽，趕忙謝恩。
皇帝笑道：“先別忙著謝恩，得等朕見過了再說。你們先退下吧！”
“陛下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朝了？”那對母女離開後，皇後問道。
“別提了。”皇帝愁容滿麵地說道：“還不是為了銀子的事？國庫已經空了，秦貴提議跟何家借。你說他是不是昏了頭？如此，朝廷的臉麵往哪放，朕的臉麵還要不要？”
皇後笑道：“陛下寬心，總有辦法的。”
皇帝道：“是啊，那秦貴見朕不同意，便說要何家捐獻。可這也不過是換了個說辭而已，老百姓還是會嘲笑朕的。”
皇後安慰道：“老百姓也是講道理的。要是一家遇到困難，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不是也說‘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嗎？何家既然有錢，理應替朝廷分憂。”
皇帝道：“理是這麼個理，終究還是顯得朕這個皇帝無能。”
皇後笑道：“陛下多心了。既然是秦尚書出了這個主意，就讓他去辦。”
皇帝道：“所以，朕就提前下朝了。”
皇後忙道：“既然如此，陛下就不要想這件事了。咱們去西湖蕩舟可好？”
皇帝忙道：“朕正有此意。”
……
秦亮還是把侯毅勸了回來。
準確地說，是賈衡把他勸了回來。
賈衡跟侯毅算了一筆賬：“戰爭期間，朝廷每年的軍費支出是六百多萬，但議和之後，每年隻需二百萬，加上支付給寧國人的二十萬，也才二百二十萬。如此，百姓的負擔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我雖然不懂怎麼做生意，但帳也不是這麼算的。”侯毅反駁道：“如果一舉滅掉寧國，一統天下，到了馬放南山之時，百姓豈不受益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