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覺得有道理，於是心情輕鬆了許多。
“還有一件事。”侯毅說道：“那個謠言跟何家也有關係，我得去探探何進的口風，看他打算怎麼辦。也許他有更好的辦法。”
“有道理。”秦亮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現在有點累，先回去了。”
…………
侯毅終於見到了何進，乍一看，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胖子，但仔細觀察，他便發現這個胖子的眼神很是犀利，仿佛能夠一眼看穿人的心肝脾肺。
“今天來，特意跟何先生打聽一件事。”侯毅很有禮貌地說道。
何進苦笑道：“你是想問何奎的事吧？”
侯毅點點頭，想聽聽他怎麼說。
“其實他不算是何家的人。”何進說道：“他雖然姓何，也是同宗，但兩家的關係已經很疏遠了。”
“這種事怕是解釋不清吧！他終歸還是姓何。”侯毅笑道。
何進點了點下巴，說道：“是啊，所以我讓人特意打聽了一下那些陳年往事，發現他和趙剛，也就是睿郡王的父親，關係並不好。當初那個丫鬟也不是何奎送給趙剛的。而是趙剛偷偷勾引了那個丫鬟，還搞大了肚子。何奎一怒之下，將那丫鬟趕出了家門。”
侯毅默默搖頭，說道：“也許這事是真的，但聽起來還是有損睿郡王的名聲。”
何進沉著臉說道：“事實就是事實，姓趙的都是這副德行。”
侯毅忙道：“何先生息怒。此時畢竟牽扯著何家，您還是冷靜考慮一下，拿出個像樣的說法來，既能維護何家的麵子，也能破除那個謠言。”
何進看著侯毅，問道：“不知侯先生有何高見？”
侯毅笑道：“我的管家原本是個說書的，我不僅聽過他說書，還給他寫過話本。他跟我說過，人們在聽故事的時候，如果覺得符合自己的期望，便當它是真的；如果覺得不滿意，就認為它是假的。比如，他講韓舞將軍，說他身高七尺，力能扛鼎。因為他是個英雄，所以人們樂意相信這是真的。事實上，他還沒有我高，力氣雖然也不小，但若說能扛起八百斤的巨鼎是絕對不可能的。”
何進知道他的話沒有說完，耐心等待著。
侯毅接著說道：“所以，我準備了兩個故事，已經交給了南都城中會講故事的人手裏。但是，隻是南都恐怕不行。我知道何家的人脈遍布天下，故而請何先生幫忙傳播一下。”
說著，侯毅便交給何進兩張紙。
何進掃了幾眼，不禁笑了起來，說道：“謊言重複千遍便成了真，先生用心良苦啊。”
侯毅道：“這也是無奈之舉。”
“來人！”何進吼了一聲。
一個仆人進來，躬身聽候吩咐。
“六百裏加急，送往各地，讓他們廣為傳播。”何進吩咐道。
“是！”仆人接了紙張，退了出去。
“六百裏？”侯毅詫異地看著何進，這種速度隻有朝廷的驛站才能達到。
何進笑道：“做生意嘛，消息靈通是第一要務。比如，你來之前，我剛知道泉州的米價漲了五成，於是派人從福州運糧去了。”
“受教了。”侯毅由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