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城是個小縣城，就連東、北兩麵的城牆都是夯土的。
運城王帶著衛隊巡視城防，每每看到這兩麵土牆就頭疼。
雨季快要到了，這些土牆不知能堅持多久。
一個哨騎飛馳過來，報告：“大王，海陽侯來了。”
運城王調轉馬頭，隻見一隊騎兵護著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而來。
“到那邊去休息。”運城王指著一個土坡說道。
土坡上稀稀疏疏地長著幾棵樹，士兵借著這幾棵樹搭建了一個帳篷。
帳篷裏鋪上了厚厚的毛氈，擺好了酒肉。
運城王盤腿坐下，掏出一柄短刀，吃著肉，喝著酒。
不一會兒，海陽侯盤興的馬車到達土坡下。
兩個士兵將盤興攙下了馬車。
此時的盤興顯得蒼老了許多，站立的時候，半邊身子不斷顫抖著。
但他沒讓士兵繼續攙扶，而是踉踉蹌蹌地爬上了土坡。
運城王打量著氣喘籲籲的盤興，衝身邊的人揮了揮手。
兩個士兵立刻迎上去，攙扶著盤興來到賬內。
“免了，坐吧。”運城王見盤興要行禮，搶著說道。
盤興顫顫巍巍地坐到運城王對麵，說道：“我得了一個信兒，特來告訴大王。”
運城王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道：“什麼重要的事，非要親自跑來？”
盤興道：“萬家寨對麵的張麻子被殺了，其麾下人馬都歸了屠薑。”
“他們自相殘殺，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運城王笑道：“值得喝一杯。”
盤興苦笑著搖了搖頭，問道：“我還聽說，屠薑正在增兵紅岩鎮。”
運城王道：“有這事，大概是想報複吧。所以我已經下令給白嶺寨增兵五千。”
“五千恐怕未必夠吧！”盤興麵色憂慮地說道：“我得到的消息是，屠薑已經把主力都調到了紅岩鎮。”
“消息確切？”運城王慎重起來，盯著盤興。
盤興道：“還不確定。但從屠薑的動作來看，進攻白嶺寨的意圖很明顯。”
“是啊，他先收拾了張麻子，消除了後顧之憂。”運城王一隻手轉著刀子，一隻手轉著酒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思慮片刻，運城王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傳令，讓哈赤率部增援白嶺寨。”
“是。”一個士兵應了一聲，跑出了軍帳。
“白嶺寨原有一萬人，如今又去了一萬，已經是極限了。”盤興分析道：“如果屠薑真的進攻白嶺寨，他的老巢就空了。”
運城王拿著刀子在毛氈上劃了劃，說道：“如果真是這樣，你就從萬家寨出兵，渡過白馬河，繞到他的後方。我率主力從北向南，形成夾擊之勢。屠薑必敗。”
“可是，實際情況會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嗎？”盤興搖了搖頭，笑道：“別忘了，屠薑身邊還有個賈衡，此人詭計多端，心思難測。”
運城王點點頭，“如果這是賈衡的疑兵之計，那麼他的進攻方向一定不是白嶺寨。”
盤興道：“這真是我最擔心的。如果不是白嶺寨，那就是萬家寨或白馬城。”
“白馬城？”運城王連連搖頭，說道：“除非他繞過白嶺。”
盤興笑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
侯毅率軍疾馳，遠遠地看見一座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