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東城尉雖然沒查出是誰下的毒,卻很會做人。他見冬瓜來了,趕忙讓人請到後堂,極盡殷勤地招呼著。
冬瓜已經不是第一次跟這個新任東城尉來往了,若是再往日,他肯定很享受這份虛榮,但這一次是來辦正事的,他不敢馬虎也沒有心情,於是說道:“陳大人,三夫人的案子你沒查清,這次的案子你也沒有頭緒,你這官是怎麼當上的?”
東城尉忙道:“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請侯爺再寬限幾天。”
冬瓜冷笑道:“頂多三天,三天之內你若抓不到凶手,你這官就別做了。”
東城尉嚇得直冒冷汗,他知道侯毅有這個本事,但他也隻能是幹著急沒辦法,連忙懇求道:“三天時間太短了,即便是包龍圖在世也查不出來啊。看在我們這些天的交情上,大管家一定要替我跟侯爺多爭取幾天時間。”
冬瓜搖了搖頭,說道:“跟你說實話,這次的事非比尋常,真要等侯爺怒了,就不止是丟官罷職的結果了。所以,我也不要求你能查個水落石出,隻要能找到有用的線索,就算你有功。到時候不用我替你美言,侯爺自然會投桃報李。”
“好,我一定盡力。”東城尉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
說罷,他立即衝門外喊道:“來人,升堂,今天不審問出個結果來,誰也不準吃飯。”
沒有任何結果,冬瓜也不敢回去,於是說道:“我跟你一塊審。”
東城尉忙道:“這事牽涉朝廷法度,可不能亂來。”
“我旁聽。”冬瓜說道。
東城尉笑道:“這倒可以,隻是……隻是到了大堂之上,你可得給我留點麵子。”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冬瓜保證道。
酒肆的嫌疑人都被帶到大堂上,但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傷,顯然已經經曆過一次刑訊。
“來呀,再給我過一遍,我就不信他們不招。”東城尉官威十足地說道。
“大老爺饒命……”嫌疑人哭喊著,肯求著。
冬瓜忍不住問道:“陳大人,你讓他們招什麼?”
東城尉皺了皺眉,衝冬瓜使了使眼色。
冬瓜並不理會,說道:“你應該讓他們回憶一下,當天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有沒有異常的事情發生。”
東城尉很是惱火,卻沒有辦法。
“大老爺,我想起一件事來。”酒肆的小夥計忙道。
“快說,什麼事?”東城尉趕忙探著身子盯住小夥計。
小夥計忙道:“今天店裏闖進來兩個小乞丐,還糾纏了那位爺一陣子。會不會是他們下的毒?”
“胡說八道!”東城尉猛地一拍堂木,說道:“小乞丐怎麼敢殺人?”
“等等。”冬瓜插話道:“你認識那兩個小乞丐嗎?他們是經常在附近出沒,還是新來的?”
小夥計想了想,說道:“這卻不知,隻是看著眼生。”
冬瓜猶豫了片刻,突然拉著小夥計跑了出去。
“你幹什麼去?”東城尉忙問。
“我去找個乞丐頭問問,你繼續審。”冬瓜說著便不見了人影。
四個護衛緊緊跟著冬瓜,其中一人問道:“大管家,會是乞丐幹的嗎?”
冬瓜邊跑邊說:“你們忘了嗎,侯爺交代過要留心那些無故靠近你的老弱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