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倆說了一會兒閑話,侯毅發現周濤有些心不在焉的,於是問道:“你來找我還有別的事吧?”
周濤趕忙跪下,說道:“請先生救救我姐姐。”
“你姐姐怎麼了?”侯毅忙問。
周濤道:“父親說,太上皇看上了我姐姐,可他已經是個老頭子了,求先生一定想想辦法。”
侯毅先是疑惑,而後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默默點了點頭,伸手將周濤扶了起來,說道:“若是喚作別人倒還好說,隻是這太上皇……我也沒有辦法。”
聽侯毅這麼說,周濤很是失望,說道:“姐姐還不知道這件事,但也瞞不了多久了。我隻擔心,她知道以後會想不開的。”
侯毅想了想,問道:“令尊難道想不出辦法來嗎?”
周濤搖了搖頭,說道:“父親的頭發都快急白了。”
“是嗎?”侯毅笑了笑。
周濤雖然年紀小,但也猜到了侯毅為何發笑,因為在他來之前,周文和已經跟他講了過往的種種,也十分悲痛地表達了對周瀾的愧疚。
“你先回去吧,給我兩天時間,我看看能不能相出辦法。”侯毅一邊思慮著一邊說道。
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目的,但周濤還是很高興,至少侯毅表明了態度,他會想辦法的。
送周濤離開後,侯毅趕到了何家。
何家眾人,包括何進在內,都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胡義笑道:“老爺,他們這是來迎接您的?”
侯毅搖了搖頭,笑道:“不能吧,他又不知道我要來。”
“您不是說何家的消息很靈通嗎?”胡義忙道。
侯毅想了想,仍舊搖頭,說道:“這跟消息靈不靈通無關,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當不起何進親自出門迎接。”
果然,一輛駟車從後麵超過侯毅的轎子,停在何府的大門口。
“靠邊停下。”侯毅吩咐轎夫。
轎子停下,侯毅掀開轎簾仔細觀察著何家眾人和那輛駟車。
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先下車,然後將一男一女攙扶下來。這對男女的年紀都不大,男的風度翩翩,女的美若天仙。常言道,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侯毅一眼瞥見上前迎接的何靜,跟那個女子一比,瞬間從一個何府小姐變成了粗陋的丫鬟。
更讓侯毅驚訝的是,何進居然恭恭敬敬地向這對男女行禮,仿佛是卑賤的奴才遇到了高貴的主人。
何家,那是可以和朝廷相抗衡的國中之國,何進就是無冕之王,他即便見了皇帝也未必會如此恭敬,怎麼會向這麼一對年輕的男女低頭哈腰呢?難道就因為他們長得好看?
侯毅想象不出他們是什麼人,於是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何進正招呼那對男女進府,不經意瞥見侯毅,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何爭。
何爭會意,趕忙過來招呼侯毅:“實在對不住了,今日家中來了貴客,不方便招待先生,改日一定登門謝罪。”
“你這可是第二次攆我了。”侯毅半開玩笑地說道:“上一次是你大哥回來,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
何爭並不回答,連連作揖,說道:“先生若是有事,可以先跟我說,我會代為向大哥轉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