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乍現，楚風焱瞬間竄出。
“我不許你走！”
孫小雨迅速飛了出去，此刻的楚風焱早已重傷，根本不可能是她對手，她不容許自己功虧一簣，哪怕放棄羅刹鬼域，放棄一切。
然而下一刻，一道白色身影驟然攔在了她的身前，正是一直等候在外的白素心。
“滾開！”孫小雨周身鬼氣化作萬道黑索纏向對方。
“傷我夫君，合該萬死！妖術，天地同春！”
看到楚風焱臉色晦暗，雙眉如雪，白素心怒不可遏，出手便是自己最強的招式。
一招祭出，周圍的沙塵、迷霧頓時散落，緊接著，方圓數裏忽然冒出了無數嫩芽，繼而迅速長成巨樹。
這些巨樹紛紛伸出藤蔓，和鬼氣黑索糾纏在了一起。
鬼氣森森的黑索碰上充滿生命力的藤蔓，頓時發出“滋滋”聲響。
至於一身黑色長袍的孫小雨揮舞著手中的金色法杖，與手舞仙劍的白素心狠狠鬥在了一起。
雖說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然而憑著妖力克鬼氣的先天優勢，白素心還是迅速占據了上風。
百招過後，孫小雨的權杖被擊飛，長劍橫在了她的脖頸。
“可惡！”
“可惡的是你！”
就在白素心準備結果孫小雨生命的時候，一隻手捉住了她的皓腕：“留她一命吧。”
“哼！”白素心順勢挽出九道劍花。
孫小雨一聲痛呼，身上九處竅門頓時湧出無數鬼氣，實力迅速下降，很快就跌破了荒境。
要不了幾分鍾，她就會成為一個連普通人都無法威脅的孤魂野鬼。
“為什麼不殺了我？”孫小雨絲毫不在意丟掉修為，反而緊緊盯著楚風焱的眼睛，試圖找到一絲讓她欣慰的理由。
“我相信你。”
孫小雨苦笑，絕望地看著楚風焱和白素心帶著秦仰離開。
相信我？相信我會棄惡從善嗎？多麼諷刺的答案啊。
她還以為楚風焱會給她一個小小的位置呢，哪怕再狹窄也好呀。
“無需絕望，再過不久，你還會有一次機會得到他的靈魂。”波旬的聲音在孫小雨心底響起。
“不用了，他不可能會愛我。”孫小雨沒有哭，沒有歎息。
“沒什麼不可能，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他會愛上你。”波旬循循善誘。
“不需要了。”孫小雨喃喃自語。
“怎麼，難道你不愛他了嗎？”波旬語氣中忽然有了一絲憤怒，他最恨的就是心如死灰的人因為這些人的心中沒了。
“不，正是因為我愛他。”
“看來，你已經有了決定。”波旬冷笑。
“是的，請結束我的性命吧。”
“嗬，可惜沒那麼簡單。”
波旬話音落，孫小雨忽然感覺到靈魂就像是針紮得一樣疼痛，雖僅僅數秒，卻猶如萬年。
“另外，剛才你說錯了一點，你並非我在人間的第一個使徒。
我的第一個使徒，他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
“什麼？風焱……”
“嗬嗬，帶著對他的不安與擔憂，消失吧！”
波旬冷笑，一代鬼帝就此化為虛無，消失在了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