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得是。”魏公公連連點頭。
“這些個皇子,就沒有一個是讓我省心的,整天隻知道算計,如何奪得儲君之位,難道在他們眼中,東宮太子是擺設嗎?”皇帝皺眉,重重拍桌,轉而望著魏公公,“那你覺得可有什麼法子阻止這兩家聯姻?”
“奴才覺得,倘若陛下不想讓武定侯府落入其他皇子手裏,便把這婚約推向東宮,絕了其他皇子的念想。”魏公公道。
“東宮?”皇帝眯了眯眼睛。
“是的。”魏公公道:“太子定然是不成的,但皇長孫至今還沒納妃,不如……”瞧見皇帝眉目間的擔憂,魏公公立即住了嘴。
皇長孫十歲那年染上了寒疾,每日都要請好幾回太醫,幾乎每一次都被診斷為“命不久矣”,但好在有皇家的福澤庇佑,才不至於年紀輕輕就去了。
太子軟懦,原想著將所有希望寄托在皇長孫身上,誰料他竟體弱至此,這也是皇上心頭的一件大事。
思及此,魏公公悄悄抬起眼角看了皇帝一眼。
“天鈺那身子,朕是真擔心呐!”許久,皇帝感慨道:“將婚約推給他,萬一他不樂意一時氣極……那朕豈不是成了罪人?再說了,那兩家有婚約在先,我們若是橫插一腳,這傳出去,豈不是丟了皇家臉麵?”
“陛下請放心。”魏公公道:“這麼多年過去了,知情人早已忘了這回事,更何況那兩家至今都還沒有聯姻的動靜,若是我們趕在他們之前將賜婚詔書昭告天下,那麼到時候那兩家的婚約便不攻自破了。至於皇長孫那邊,奴才待會兒就去東宮走一趟探探口風,盡量說服他。”
次日,一道賜婚詔書從皇宮風風火火到了武定侯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武定侯百裏敬之女百裏長歌賢淑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聞之甚悅。今皇長孫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以配。值百裏長歌待字閨中,與皇長孫堪稱天造地設,為成佳人之美,特將百裏長歌許配皇長孫葉天鈺為正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武定侯百裏敬如同遭了雷劈,呆呆跪在地上,半晌沒見反應。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魏公公笑著道賀。
百裏敬這才回過神來謝恩起身,讓人準備了銀子打發魏公公,魏公公笑著接過,說了幾句吉祥話便領著人離開了侯府。
“侯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的武定侯府當家夫人李香蘭一臉疑問,她不明白這樣一個被放逐出府,連早有婚約的廣陵侯府都不願意問津的天煞孤星百裏長歌怎麼一夜之間飛上了枝頭,但一想到皇長孫是個藥罐子,隨時都有生命之憂,李香蘭的擔憂又稍稍放鬆了幾分。
“別說了!”百裏敬聲音低沉,衣袖一揮,“傳書信到百草穀,讓長歌即刻啟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