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采後的第二天就死人,直接阻礙了婚事的進行,這對於皇家來說,是有損顏麵的大事。
百裏敬深知此理,便也沒有反駁,隻點了點頭又坐回去等待大理寺的人傳喚。
尤氏卻不樂意了,拔高聲音道:“這大早上的,王爺就因為一個傻子莫名其妙死了把我們闔府上下的人都召集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呢!”
百裏敬聞言臉色一黑,狠狠瞪她一眼,怒道:“你閉嘴!”
尤氏脖子縮了縮,卻依舊不肯住嘴,往百裏長歌的方向瞥了一眼後輕蔑道:“要我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殺人案,咱府中死人不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了麼?二十年前,前侯夫人產後血崩;十七年前,大公子無故溺水而亡;昨日才與長孫殿下交換了庚帖,我今早就聽說壓放在灶君神像下的庚帖竟然莫名其妙著火,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四公子就死了,這些事,難道不足以說明這個家裏出現了煞星嗎?”
“尤氏,休得胡說!人命關天,豈容得你胡亂揣度?”李香蘭秀眉輕凝,她自然知道這是個把百裏長歌置於死地的絕妙機會,但她也不傻——如今監朝的二皇子懷王,四皇子安王以及太子個個身兼數職,相對來說,晉王是個極其閑散的王爺,而皇上竟在百裏少卿被殺這件事上親自委任晉王來調查,說明這件事極其嚴重,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很可能就是殺頭的大罪。
被李香蘭這一吼,尤氏撇撇嘴,卻也不敢再繼續往下說。
大理寺的皂吏將偏廳收拾騰挪出來,元光浩跟在葉痕身後,二人進去後就開始傳召外麵的人人進行審問。
第一個被傳召的自然就是文氏。
她眼眸紅腫,嘴唇幹裂,身子虛脫得幾乎快站不穩,百裏長歌心思一動,立即走過去扶住她,二人進了偏廳。
葉痕見她進來,眼皮跳了跳,端起桌上的茶淺淺喝了一口後,示意元光浩問話。
“昨夜可有什麼人來過秋楓苑?”元光浩看著文氏,又問:“四公子吃過什麼東西?”
“這……”文氏偷偷瞟了一眼百裏長歌,得到對方的點頭示意後才道:“昨夜……大小姐來過。”
葉痕聞言,眸光不著痕跡地看了百裏長歌一眼,沒說話。
“長歌小姐去秋楓苑做什麼?”元光浩又問。
“看望三夫人和少卿。”百裏長歌抿唇道。
“那麼,你最後一次見到四公子是什麼時辰?”
“我當時在秋楓苑用了飯,大概酉時二刻剛過,就離開了。”百裏長歌仔細回憶起昨夜的事情,道:“我離開的時候,少卿還在捏泥人,三夫人在刺繡。”
“三夫人,大小姐說得可對?”元光浩看著文氏。
“是。”文氏點頭。
“那也就是說,四公子是在大小姐離開後才遇難的。”元光浩望向葉痕,總結道:“那麼大小姐的嫌疑應當可以排除。”
“也不盡然。”葉痕說道:“去而複返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