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痕對看一眼,二人直接抬步走了進去。
“秦老伯——”百裏長歌走近水青樹,臉上掛著一抹歉意的笑容,輕聲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又來打擾您了。”
“可是秦黛的案子水落石出了?”秦老頭冷哼一聲,始終沒有看過他們倆一眼,語氣裏依舊是說不出的冷漠。
“這個……”百裏長歌猶疑道:“暫時還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們來做什麼?”秦老頭將煙槍放在石桌上抖了抖煙灰,又重新卷了煙葉放進去,不悅道:“這個案子還有什麼好查的,秦黛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跟著野男人私奔遭天譴,這就是真相。”
“呃……”百裏長歌頓了頓,問他:“秦老伯,我們今天來是有事想問,聽說數年前秦黛曾經……離家好幾年,後來又回來了是麼?”
秦開明一聽,明顯身子僵了一下,隨後冷冷道:“那是我自己的家事,與外人無關。”
“秦老伯,我們本無意打聽你家的私事。”百裏長歌很有耐心地道:“可是我們調查了這數日,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時隔多年回來的這個不是您的親生女兒秦黛,而是被別人冒充了。”
“大人這是想說草民拐賣年輕女子不成?”秦開明抬起頭來,渾濁的瞳眸裏盡是冷意。
“不不不,秦老伯您誤會了。”百裏長歌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想問你,秦黛回來以後,你是根據什麼知道她是您的親生女兒?”
“我自己養大的女兒,我難道還認不出來麼?”秦開明冷冷撇下一句話。
“那也就是說,你非常確定回來的這個秦黛就是當初被你……就是當初離家的那個秦黛是嗎?”葉痕走過來,目光朝著秦黛的房間瞟了一眼。
“自然是我的親生女兒。”秦開明很不耐煩地答了一句。
百裏長歌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再次征得秦開明的允許,兩人進了秦黛的房間。
百裏長歌的視線依舊被那幅山居圖吸引了好久,她突然想起來昨天早上見到那張被燒毀的紙顯出來的字跡“亻”。
她問葉痕,“昨天我們見到的那個字跡代表的究竟是什麼字呢?”
“那還不容易看出來?”葉痕一邊翻弄著梳妝台下的小抽屜,一邊輕笑道:“通常會將那個筆畫寫在第一排的,肯定就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百裏長歌察覺到異樣,趕緊走過去一看,隻見他從抽屜裏翻出一張信紙。
“從別後,千萬般想念藏於心,怎料遙遙相隔,十裏長亭望眼穿。書紙薄頁,寄一地相思,兩株紅豆,三兩月光四時春。”
這是一封極其通俗易懂的情書,落款處是潘楊的名字。
百裏長歌想著剛才葉痕還沒說完的半句話,再看他此時晦暗不明的麵色,便疑惑道:“王爺剛才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