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死後,有人從城東許彥家院子裏搬了一盆花送到城西秦黛家裏,還摘了幾枝放進花瓶,究竟目的何在?
百裏長歌心中清楚,這個人絕對不會是腿腳不便的許彥,可是除了他,這個院子裏就隻有丫頭小蘭,難不成是丫鬟動的手腳?
二人輾轉到了前院。
許彥正在給一隻黑貓喂食,見到他們出來,淡淡問:“兩位可是有發現了?”
“我想問一下,你們家後院的那盆花去哪兒了?”百裏長歌指了指後院方向。
“那盆花無緣無故死了。”正在打掃前廳的丫頭小蘭聞言站起身來垂眼怯怯道:“幾天前被我連同花盆一起扔了。”
“扔在哪裏,我能不能去看看?”百裏長歌抿唇想著莫不是這一次又找錯了方向?
“估計找不到了。”小蘭搖搖頭,“院子裏的汙穢物都是當天清理出去的,時隔這麼多天,再想找到碎片幾乎不可能。”
與葉痕對視一眼,百裏長歌故作垂頭喪氣地模樣,二人直接進了許洛的書房。
果真如許彥所說,書架上層層疊疊堆著各種各樣的書籍,從詩詞歌賦到地理雜記再到大梁曆朝曆代的正史野史,甚至連星象術數這些書都應有盡有。
百裏長歌看得愣神,想不到許彥傾注在許洛身上的厚望還不輕,這是要培養全能人才?
葉痕走到書架前,隨意翻閱了幾本書。
百裏長歌則在桌案前坐下,整間書房裏幹淨無塵,唯獨桌案上的琺琅筆洗裏麵盛著一半的黑水,硯台裏墨汁幹了一半,筆尖蘸了墨的毛筆橫在潔白的宣紙上,已經暈開一團墨黑。
百裏長歌皺了眉,從周圍環境看來,許洛當是個同葉痕一樣有潔癖的人,怎麼會允許桌案上淩亂成這樣?
如果這個狀態是許洛出門之前就一直保持,而不是後麵的人刻意弄成這樣的,那麼隻能說明許洛出門的時候非常匆忙,忙到連洗毛筆的時間都沒有。
開祭壇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秦黛和許洛都如此迫不及待往青蓮山跑?
百裏長歌將已經查詢到的那些零零星星的線索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
潘楊寫了一封信給秦黛,致使她迫不及待直接穿著嫁衣往青蓮山跑。
同一晚,許洛連毛筆都來不及洗匆忙趕往青蓮山。
秦黛和許洛相爭被火燒死。
潘楊剛好出現在滁州城。
秦黛是潘楊的未婚妻,許洛是潘楊的同學。
所有的真相似乎就快浮出水麵了,可是偏偏缺了一根導致這一係列事件的導火索。
百裏長歌眼尾瞥見葉痕拿著一本小冊子站在書架最裏麵的角落,一動不動,她眸光動了動,悄悄站起身來踮著腳尖往他身邊靠近,好不容易眼尾瞥到冊子上的內容。
“噗——”當真正看清上麵的圖畫時,百裏長歌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
葉痕麵色一變,將冊子扔到一邊迅速伸手蒙住她的眼睛,不悅道:“這個東西,你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