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伯,您在開玩笑?”潘楊皺眉,冷聲質問,“我從來都隻讓一個小童去給秦姑娘送信的。”
“我怎麼可能會看錯?”秦開明一時激動,連聲音都有些發顫,“明明就是兩個!”
“王爺明鑒!”潘楊趕緊衝葉痕抱拳,“草民敢用項上人頭擔保自己絕對隻讓一個小童送過信,王爺若是覺得不可信,可以將那小童傳來對質。”
黎征終於抓住機會說話,他目光灼灼看向葉痕,滿臉寫著“將小童捉來,我想邀功”。
“不必了!”百裏長歌擺擺手,“潘公子說得不錯,他的確隻讓一個小童送過信。”
秦開明愕然,“大人您……”
“因為……”百裏長歌話鋒一轉,“第二個給秦姑娘送信的小童是受了另外一個人所指使。”
此言一出,秦開明直接懵了。
潘楊臉色一變,當即大怒:“簡直可惡!到底是誰竟然開如此玩笑!”
百裏長歌好笑地指了指他手裏的兩封書信,“潘公子剛才不是還承認兩封信都是你寫給秦姑娘的嗎?怎麼一下子就轉變風向了?莫不是你連自己寫沒寫過都記不得了?”
“我……”潘楊一噎,“我隻是覺得難以接受那個人如此惡作劇。”
“我看你接受得挺快。”百裏長歌走過去從他手裏將兩封信收回,“你若是想不起來,我幫你想,你其實從頭到尾隻給秦姑娘寫過兩封信。”
她說著,便拿出其中一封展開送到他眼前,緩緩道:“這一封,是第一個小童送去的,這封信上麵並沒有任何思慕之情,隻是簡單的問候而已,由此可見,你根本就不是對秦姑娘一見鍾情。但你剛才卻還坦然承認這兩封信都是自己寫的。”
潘楊呼吸顫了顫,語氣還算堅定,“大人下此定論可得拿出證據!”
“證據麼?”百裏長歌歎息道:“隻可惜你寫給秦姑娘的最後一封信被她燒了。”
瞧見潘楊緩和下來的麵色,百裏長歌接著道:“但我找到了一張碎片,並且請人恢複了上麵的字跡,我能肯定的是,你寫給秦姑娘的第二封信是休書,但那天在來往滁州城半途的茶攤上,你卻一口承認‘亻’是‘仙’的一半,是因為秦姑娘就是由於這封休書才會穿著嫁衣不顧一切跑到祭壇邊去找你。”頓了頓,她補充道:“大婚前夕送給新娘一紙休書,你讓一個滿懷期待等著出嫁的女子情何以堪?”
“王爺請為草民做主!”潘楊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幹脆直接跪倒在地上,懇求葉痕,“尹大人之言純屬臆測,並沒有實質性證據。”
百裏長歌見他一再否認,當即冷下臉來,“那我問你,你是岩溪鎮人氏,大婚前夕,為何會出現在滁州城?”
“我在滁州城的同窗知曉我要大婚,便提前設宴讓我前來赴宴而已。”潘楊仰起頭,說得理直氣壯。
“就算如你所說,那你如何解釋秦姑娘直接穿著嫁衣跑到祭壇邊來?”百裏長歌冷聲問。
“她……她與人私奔!”潘楊咬牙。
“私奔?”百裏長歌冷笑,“對象是許洛嗎?”
“不是他還能有誰!”潘楊的娘見自家兒子被咄咄逼問,趕緊出口道:“當夜之事,幾百雙眼睛盯著呢,秦黛那小賤人明明就是與許洛私奔被我兒子發現後自知無顏麵對所以才會自尋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