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葉痕常常一歎,閉了閉眼睛後衝他招手,“那你過來陪我喝酒。”
魏俞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他緊緊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他不動,葉痕也懶得再招呼,直接拿起銀壺,仰脖便往嘴裏倒酒,清涼的酒液順著嘴角流到白皙的脖頸裏,直到沾染在裏衣上。
胸口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無知無覺般,一個勁兒往嘴裏猛灌。
一時間,整個書房裏都飄著濃鬱的酒香味。
“王爺,您不能再喝了。”魏俞見葉痕喝完一壺,伸手拿過第二壺,他趕緊爬起來迅速走過去想要阻止,嘴裏帶著哭腔,“太醫說過,您回來時受的那個傷不能過多喝酒,否則就再也不會愈合了。”
“給我!”葉痕麵上略微有些醉意,一雙幽沉的眸在燭光下星星點點,裏麵卻盡是冷意。他不悅地看著將銀壺奪過去的魏俞。
“王爺,您若是有什麼糟心事兒,隻管隨便打罵奴才便可,但是奴才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您這樣損壞自己的身體。”魏俞退後一步,將銀壺收了起來。
“嗬嗬……”葉痕聽到他的話以後低低笑了一聲,“打你有什麼用,罵你又有什麼用?能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嗎?”
“可是……您這樣一直喝酒也沒法改變什麼呀!”魏俞緊緊皺眉,滿眼心疼地說道:“您要是再喝,奴才隻能去後殿請長歌小姐來勸慰您了。”
提到百裏長歌,葉痕眼皮跳了跳,但很快眸色就被醉意朦朧,苦笑一聲,“她啊……她勸不了我,連我都勸不了我自己。”
魏俞一驚,低聲問:“王爺,您是不是跟長歌小姐吵架了?”
“吵架?”仿佛聽了一句笑話,葉痕又是一聲苦笑,“無架可吵才可怕,我到寧願她與我大吵一架,那樣的話我心裏還好受些,至少在她想起……想起……”
胸口處再一波火辣辣的疼痛襲來,葉痕將沒有說完的半句話咽了回去,緊緊皺眉抓著胸口處,臉上盡是痛苦之意。
魏俞臉色一變,趕緊將兩個銀壺收了就要往外麵跑去找百裏長歌。
“站住!”葉痕突然沉聲低喝,“今夜的事,你若是敢對她提及分毫,小心你的腦袋!”
魏俞腳步一頓,為難地轉過身,“王爺您舊疾發作,若是不及時行醫,恐有性命之憂。”
“那也不用你管!”葉痕再次怒喝,“你今夜就給本王乖乖待在書房,不準去找她!”
“王爺……”書房外一個黑影飄落,一向冷肅的聲音裏含了幾分迫切。
“你來做什麼?”葉痕冷冷掃視著風弄。
“王爺今夜之舉,屬下實在看不過去,若您執意要傷身,那請恕屬下得罪了。”話完直起身子就想飛奔過去點葉痕的穴道。
“行了行了,你們都退下去。”葉痕緊緊皺著眉,煩悶地擺擺手,“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請恕屬下多嘴。”風弄對他剛才的話恍若未聞,繼續道:“長歌小姐並非王爺的良人,你們兩人之間隔著千難萬險,即便勉強在一起,也不會……”
“夠了!”葉痕聽到他這句話,靈台清明了大半,頓時怒吼一聲,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本王的事,輪不到你們一個個來指點!”
魏俞在一旁聽得臉色都變了,王爺對長歌小姐非比常人,他一直是知道的,但剛才風弄直接把這件事挑明了說出來,他還是覺得心頭一驚——王爺怎麼可以對長孫妃動情!
風弄抿了抿唇,他承認,百裏長歌的確是與別的大家閨秀不一樣,但她身份特殊,怎麼能與王爺產生私情!
“出去!”葉痕再次揮手趕人。
風弄瞧著他的樣子,心中又是一歎,不忍心地說道:“屬下收到情報,說長孫殿下派了他身邊最得力的隱衛前來保護長歌小姐,那人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