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拗不過她,終於站起身出去找來筆墨,將傅卿雲留下的字寫在宣紙上。
“天長水闊,香自寒來,浮沉萬事,藏於千翠。”
“藏頭看來是天香牡丹和浮藏花。”百裏長歌想了想,“可是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來剩下那些字裏麵包含了花甚至是別的什麼意思,你看出來了嗎?”
葉痕搖搖頭,“看不出來,可我總覺得理解成藏頭的天香牡丹和浮藏花是錯的。”
“錯的?”百裏長歌低頭看了看宣紙上的字,“為什麼這樣說?”
“我也說不上來。”葉痕皺眉道:“直覺就是這幾個字並非是那樣理解的。”
“連你也看不出來,那怎麼辦?”百裏長歌有些失望,她將懷裏的那個“田”字拿出來放在旁邊,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更加失望。
葉痕突然道:“不過我知道有個千翠山。”
“真的?”百裏長歌仿佛看見了希望,眸光一亮,趕緊追問,“在哪裏?”
“就是連著望天崖的那座山。”葉痕抿唇道:“千翠山跟望天崖一樣,都是很險峻的,一般人不會去那種地方。”
百裏長歌卻若有所思地說道:“他說浮沉萬事,藏於千翠,會不會是告訴我們所有的案子裏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在千翠山?”
“如果僅僅是想告訴我們千翠山有東西,那他直接寫出後兩句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帶上前麵兩句?”葉痕仔仔細細看了一下,道:“這裏似乎解釋不通。”
“那你能不能讓人去千翠山探一探?”百裏長歌輕聲問。
“也不是不可以。”葉痕道:“就是用的時間比較長,最主要的是很可能無功而返,因為那個地方實在太險峻,平時連個路過的人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有證據呢?”
“那也要去試一試。”百裏長歌似乎對千翠山充滿信心,“我們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了,暗處那個人的心思實在令人費解,到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然而我還是無法摸出他殺人的動機和規律,完全不懂他的下一步棋將會落到哪裏,這樣下去可不行,到最後我們會輸得很慘。”
“其實我認為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不能確定利用父皇修建無名祠的那個人和籌謀殺人的這個人是不是同一個。”葉痕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是同一個,那麼我們得把兩邊的思路完全獨立出來,否則再這樣下去,必定會被擾亂思緒,到最後什麼也查不出來,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麼這個人的棋局是真的玩大了。”
“玩大了如何?”百裏長歌問。
“說明他在朝中已經有了相當的勢力,否則一個人是無法辦成這些事的。”葉痕想到黎征死前說過的話,便問百裏長歌,“你還記得當時黎征自刎的時候怎麼說嗎?”
“當然記得。”百裏長歌道:“他說我們倆想跟那個人鬥還嫩了點兒。”
“對。”葉痕點頭附和,“縱觀本朝,能將手延伸到滁州這種地方讓人心甘情願替他辦事的人可沒有幾個。”
“可不是嗎?”百裏長歌道:“當時我就推算出指使黎征的那個人權利極大,他根本無法反抗,隻能遵從,那一刻黎征的表情很惶恐,那就說明我猜對了,背後的這個人手上有一股非常強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