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俞遞過一個秘色小瓷瓶,又道:“這裏麵的藥膏是祛除你傷口的疤痕用的,王爺特別吩咐你臨行前要擦一次。”
百裏長歌伸手接過,打開瓶塞湊在鼻尖輕嗅了幾下,裏麵摻雜了丹參,紅花,川芎,香附等理氣活血的中藥,的確是祛疤的好配方,她蓋上瓶塞問魏俞,“一定要現在擦藥嗎?”
“嗯!”魏俞鄭重道:“王爺特別交代的,他說如果……若果你不方便擦的話……他……他回來替你擦。”話到最後,魏俞的臉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螃蟹,眼睛直直盯著腳尖,交握住的雙手絞在一起,似乎極為尷尬。
百裏長歌驚愕過後生出一絲惱怒。
這個男人,竟然在下人麵前亂說,還說得這麼露骨!
“咳……”百裏長歌重重咳了一聲,扯著嘴角道:“那個……魏俞啊,王爺其實是在開玩笑呢,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屬於悶騷型,開起玩笑來總沒個正經,你聽聽就好,不必當真,不必當真。”
“不會啊……”魏俞抬起頭,很無辜地說道:“王爺跟我講這些的時候可認真啦,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很想替你擦藥,阿瑾你不必害羞,畢竟你們昨晚……”
“魏俞,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不等他說完,百裏長歌迅速接了他的話頭。
魏俞很顯然一早就料到說出那些話會被打,他一溜煙跑了出去,等百裏長歌說完話的時候,隻見到一陣風將掛在樹上將落不落的殘葉卷下來。
回到屋子關上門,百裏長歌輕輕脫了衣服將秘色小瓷瓶打開,指腹沾染裏麵的白色藥膏輕輕往疤痕處抹擦。
藥膏清涼,帶著丹參香附特有的淡香味,她突然想起他昨日染了一分薄醉,全身透著淡淡酒香將腦袋枕在她肩膀上耍賴的樣子,心中湧過一陣暖意,百裏長歌想著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見不到他的時候牽腸掛肚,見到了又心跳個不停,連看一眼都會臉紅。
又想起他對她說不要愛,永遠停留在喜歡這一層便好。
她承認,她如今喜歡他,可也不帶這麼玩的呀,僅僅是兩個時辰沒見就牽腸掛肚,他要她一直喜歡,那豈不是讓她牽腸掛肚之後再來臉紅心跳,這不是折磨人嗎?
想到這裏,百裏長歌磨了磨牙,心知自己又被這個男人給誆了,虧她昨日還因為他的一席話哭得稀裏嘩啦,沒想到竟是被他給算計了!
“阿瑾,你好了沒有?”魏俞在外麵催促,“王爺沒過來,我估摸著他應該是直接回了行宮,聽說你們找到了重要的線索,那你可得迅速點兒,否則耽誤了破案呢!”
百裏長歌這才回過神來,加快速度抹完藥膏穿上衣服出了門。
魏俞早已套好了車,伺候著她上去以後一甩馬鞭朝著行宮方向駛去。
嘟嘟應該是一早就得到了百裏長歌要回來的消息,穿了件厚實的棉襖和啞女一起等在行宮門外。
百裏長歌一下車,他就立即撲過去,興奮地“麻麻”喊個不停。
“小世子……”魏俞大驚,趕緊先一步攔住嘟嘟,溫聲道:“長歌小姐身上的傷還沒好,你不能這麼粗魯,否則她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