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的話……當真?”葉痕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低聲問了句,“你真的願意陪我……”
“我剛才說了,隻要你是個正常男人,就不可能忘得了五年前那場大火的仇恨,更何況你是葉痕,是梁帝和皇子皇孫們想盡辦法鏟除的眼中釘,他們為什麼懼怕你,忌憚你,因為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人,你有血有肉,有情有義,十歲開赴戰場揮灑自己的一腔軍人熱血,你在大梁史上創造了神話般的奇跡,或者說你葉痕的名字早就潛藏在百姓心目中,他們或許不知道皇長孫是誰,不知道太子家門口開向哪個方向,卻唯獨不會不知道你。這就是梁帝和皇子皇孫嫉妒你的地方,他們有權,你有民心,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有你這樣的人存在,他們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百裏長歌喝口茶潤潤喉,繼續道:“所以,葉痕,你不要放棄你心中的那些仇恨,因為它們將會是你今後的動力,套用你之前的話說,不管前方還有多少重荊棘地,我都一直陪在你身旁,你不必懼怕那些刀光劍影。我不敢保證到最後你一定贏,但我知道倘若你死,我也絕不會苟活於世。”
“長歌……謝謝你!”唇瓣顫了片刻,葉痕最終隻說出這四個字,雙臂一張,將還來不及放下杯子的百裏長歌緊緊擁入懷中。
“謝我要付出實際行動?”百裏長歌翻了翻眼皮,“比如說加點月俸什麼的。”
前一秒還緊緊抱著她的那雙手在聽到這句話以後以最快的速度鬆開她坐了回去,那姿勢,那表情,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什麼話都沒聽到一樣。
“小氣!”百裏長歌磨了磨牙,腸子都悔得快要打劫了,她怎麼就認識了這麼個摳的男人,她這個軍師嗓子都講幹了,加點月俸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我這是為你好。”葉痕定了定神後投來關切的眼神,“你一個女子身上帶太多銀兩容易被歹徒盯上,再說了,如今你什麼都不缺,要銀子也沒用。”
這些台詞,百裏長歌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後將臉歪向一邊懶得再與他說話。
馬車裏一時沉寂下來。
“王爺,行宮到了。”不多時,外麵傳來魏俞的聲音,百裏長歌打了個哈欠,伸手一掀簾子跳了下來。
葉痕跟在她身後,優雅的下車動作與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百裏長歌撇撇嘴,她承認,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夠,可是一想到自己剛才為他出謀劃策,解說半晌連加個月俸他都不願意,她就覺得非常不爽。
“魏俞,離落被你們關到什麼地方了?”從葉痕身上移開目光,百裏長歌看向魏俞,暗忖著憑這些主仆的腹黑程度,離落隻怕已經被折騰了個半死。
“在西院柴房。”魏俞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我們也沒怎麼折騰他,就是……就是……”話到後麵已經紅了半邊臉。
百裏長歌一聽到“柴房”這樣的字眼,便突然想到自己說要給葉痕喂藥關小黑屋的方法,再一瞥魏俞閃躲的眼神,她瞬間明白了。
“那看來我是不方便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