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葉痕點點頭。
“你確定這個黑點的位置沒有錯嗎?”百裏長歌將信將疑地又看了已經連了線的黑點一眼。
“不會錯。”葉痕頷首,“過目不忘這個本事我是天生的。”
百裏長歌驚訝片刻後回到正題,“天香牡丹……不是說天香牡丹在大梁不會開花的嗎?那在哪裏可以開花?”
“隻是在大梁不會開花。”葉痕糾正道:“出了大梁,隨處可開花。”
“那不就代表第一樁案子的範圍很廣闊了嗎?”百裏長歌抿了抿唇,“第一個死了的人跟天香牡丹有關,到底是怎樣的案子……”
正喃喃自語間,她突然腦袋裏靈光一閃,忙問葉痕,“刑部是不是可以調出近十年內案件的卷宗?”
“當然可以。”葉痕明白了她的意圖,搖頭道:“但你這個辦法行不通,首先你不知道死了的人是誰,其次你不知道案發地點,再者你更不知道案件的整個過程,光憑一朵天香牡丹去刑部查找卷宗無異於大海撈針。”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更何況根據前麵兩起案子,我們幾乎能確定這些花都不是直接導致死者身亡的東西,它隻起到了提示的作用。”
“那怎麼查?”百裏長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神情有些惱怒。
“等!”葉痕隻給了她一個字。
“什麼意思?”她不解,緩緩抬頭問,“難道要等下一個人死了我再去查嗎?”
“不是。”葉痕走過來安撫她,“你剛才不是讓魏俞去離落那裏拿剩下的那張紙嗎?我估摸著他應該快回來了。”
話音還沒落,書房外已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魏俞一路飛奔至書房外才停下腳步,喘了口氣後緩緩走進去。
“魏俞,你拿到那張紙了?”百裏長歌迅速站起來,想著不愧是葉痕手底下的人,當初離落可是死也不肯將他手裏的那張紙交出來,魏俞不過是去了一個多時辰就拿到了。
“喏……”魏俞從袖子裏抖出被撕扯成兩半的紙攤開來給百裏長歌看。
雖然紙張被揉得皺巴巴的,但百裏長歌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上麵的那個字——心。
離落給她看的第一張紙上寫的是“田”。
“田”和“心”結合是一個“思”,這個字並不複雜,如果二老爺要寫的是“思”,他為什麼要拆開?
“葉痕,你看不看得出這兩個字有什麼特別?”百裏長歌提筆在空白處將“田”和“心”寫出來,偏頭對葉痕道:“當初離落跟我說二老爺是把這兩個字分開寫的,你說他會不會是瘋魔得太厲害,所以才在不經意間將一個字拆分成兩半?”
“有可能。”葉痕目光瞟了一眼魏俞手上的紙,緩緩道:“但這種說法未免牽強了些,這個字拆不拆開都不會少了一筆,他既然能用指甲在桌子上刻,就說明那個時候的二老爺其實是清醒的,那樣的話,他就更不可能將一個字拆分開讓我們看不懂,因為他隻有那個機會通過這兩個字向我們傳達信息。”
百裏長歌若有所思,“那照你這麼推論,二老爺寫的兩個字含義頗深了?”
“可以這麼說。”葉痕點頭。
“這可比大海撈針還難呢!”百裏長歌咕噥道:“至少天香牡丹還能確定個範圍,而這兩個字就跟鬧著玩似的,查無所查。”
葉痕也頗為無奈,揉了揉額頭一言不發。
“王爺,奴才倒有個想法。”魏俞聽到了他們二人的交談,走過來繼續道:“奴才覺得二老爺或許想表達的是雙重意思。”
“什麼雙重意思?”百裏長歌被天香牡丹的圖和這兩個字攪得一團亂,一時沒反應過來魏俞說的話。
魏俞伸手指著那兩個字低聲道:“兩個字合起來是‘思’,就好像王爺所說,二老爺完全沒有必要將兩個字拆開來寫,但實際上他拆開了,所以奴才認為他想表達的意思在‘思’裏占一半,在拆分開的兩個字裏又占一半。”
“對啊!”百裏長歌一拍腦袋,“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呢?”
隨後她又皺了眉,“即便是拆開前和拆開後各占一重意思又如何,我們還是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
“二老爺是在見過他那位故友之後才瘋魔的。”葉痕幽幽道:“那我們便去見見他的這位故友,興許就能找到他瘋魔的源頭,也能順便破解開這兩個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