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唯一麵色不變,始終鎮定的隻有葉痕一人。
仿佛揪皇帝胡子這種事早已經司空見慣,葉痕站在原地不動,衝嘟嘟招手,“皇爺爺需要休息,嘟嘟你快過來,否則以後他再也不給你好吃的點心。”
“我不!”嘟嘟噘著小嘴,揪著梁帝胡子的那隻小手絲毫不鬆動,他吭哧吭哧爬上龍床坐在邊沿問梁帝,“皇爺爺,你是不是不想嘟嘟?”
“你個小鬼靈精!”梁帝被他逗弄得哈哈大笑,伸出手捏了捏嘟嘟的包子臉,“你這段時間怎麼不進宮來看皇爺爺了?可想死爺爺了。”
“尊的嗎?”
自從跟著百裏長歌學了幾個新鮮詞彙以後,嘟嘟賣萌更無恥。
“以前皇爺爺說想嘟嘟的時候都給好吃的。”嘟嘟吮著手指,大眼睛忽閃忽閃。
“好好好。”梁帝一臉慈祥的笑容看著嘟嘟,仿佛剛才那些陰冷果斷決絕的表情都是百裏長歌的幻覺。
“你要吃什麼?”梁帝伸出手,想去摸摸嘟嘟的頭。
嘟嘟將揪住他胡子的那隻手一鬆,整個身子往旁邊一歪,直接靠在梁帝身上躲過他摸頭的動作,繼續噘嘴道:“要好多好多……”
“魏海!”梁帝大手一揮,將侯在前殿的魏海傳喚進來,“去吩咐禦膳房做點心給小世子吃。”
“是!”魏海領旨退下直接去了禦膳房。
“父皇,您今日感覺如何,可好些了?”葉輕默行了問安禮之後站起來溫聲問梁帝。
“雙喜之日,朕心情大好,自然也就恢複了許多。”梁帝一邊逗弄著嘟嘟,一邊樂嗬嗬應道。
“雙喜之日?”葉輕默眸光動了動,視線從葉痕身上掠過,掃到百裏長歌和葉天鈺那邊,隨後疑惑問道:“何為雙喜?父皇不妨說來讓兒臣也高興高興。”
“姑姑有所不知。”葉天鈺接過話,“皇爺爺讓長孫妃暫代大理寺推官一職輔佐大理寺卿辦理無名祠炸毀一案,這是一喜;皇爺爺方才為十五皇叔賜了婚,這是第二喜。”
“賜婚?”葉輕默的注意力明顯在後麵一件事上,她轉眸看了百裏長歌和葉痕一眼,問道:“且不知父皇為皇兄安排了哪家的小姐?”
“是……安國公府嫡女安如寒。”葉天鈺似是顧及到葉輕默的第一位駙馬出自安國公府,特意將聲音放低。
“安如寒?”葉輕默怔愣片刻,隨即問葉痕,“皇兄可答應了?”
“自然是應下了。”接話的是百裏長歌,她沒有看任何人,隻是淡淡道:“晉王殿下與安小姐八字吻合,天作之合,如此良緣,世間難求,晉王殿下又怎會推脫呢?”
葉輕默含笑看了百裏長歌一眼,她並不傻,自然聽得出百裏長歌話裏的酸味。
眸光閃動片刻,葉輕默轉身對葉痕道:“恭喜皇兄,連長歌小姐都認為是段好姻緣,你可得好好把握,到時候大婚了好好對待皇嫂,也讓我這親眼看著嘟嘟長大的姑姑落個心安。”
“借皇妹吉言。”葉痕客套地一拱手。
百裏長歌心髒再次被人紮了鋼針,痛得難受之極,她覺得自己若是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待會兒指不定會露出什麼醜態來,憋著一肚子氣拂袖轉身,百裏長歌感覺到梁帝的目光,便停下來對葉天鈺道:“長孫殿下方才不是還說帶我去歇息的嗎?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