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陷阱,我都無從選擇。”百裏長歌輕歎道:“唯有接下無名祠的案子,我才能在皇帝麵前抬起頭,後麵的很多事才有的商量。”
“奴婢不會破案。”秋憐垂下頭黯然道:“可若是大小姐有用得到的地方,盡管吩咐奴婢去做。”
百裏長歌原本在擦藥,聽到她這句話時動作一頓,抬眼疑惑道:“秋憐,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百裏敬調教出來的丫頭,倒像是一直就跟著我的,否則昨晚那種狀況,你怎麼會當著百裏敬的麵打他的寶貝女兒?”
“奴婢隻是覺得大小姐在府裏受的委屈夠多了。”秋憐冷靜道:“尤其是昨晚這件事,侯爺的做法本就不對,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所以。。。。。。”
“那你待會兒跟著我回府就不怕被百裏敬責罰?”百裏長歌揚眉。
“奴婢那樣做,本就觸犯了府裏的規矩,待會兒回去被罰也是應當的。”秋憐想了想,又補充道:“大小姐,您身上的傷若是無法快速痊愈,用不用我讓少主人。。。。。。”
“不必了。”百裏長歌擺擺手,“我以後還是少跟你們家少主人接觸的好。”
“這。。。。。。”秋憐麵露為難。
“我沒有別的意思。”百裏長歌趕緊解釋,“我隻是覺得這天下難得出現一個像他那樣的人,還是不要讓他過多接觸塵世,接觸陰暗的人心,我擔心有一天他也會失去如今這般單純的美好。”
秋憐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廚房很快就將飯菜準備好,百裏長歌用過以後依照葉痕的指示挑選了十個隱衛,包含風弄在內,坐上魏俞的馬車直接回了武定侯府。
隱衛們一到武定侯府就各自隱了身形。
秋憐上前敲開門。
百裏長歌緩緩走下來,抬目看著牌匾上那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一夜之隔,如同隔了幾個世紀。
昨夜離府的時候她說過隻要還有一口氣,必定要讓這裏麵的人生不如死,僅僅過了一天,她便以大理寺推官的身份回來了。
“大小姐,您回來了?”管家福叔正在門房處和齊大叔聊著天,聽見外麵的動靜,他趕緊出來,長滿褶皺的臉上滿是驚喜,老眼中淚光閃爍,“老奴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大小姐您都不知道,昨夜你衝出去以後,侯爺派人四處尋找您的下落,他一夜未眠,整個人都快急死了。”
“是麼?”百裏長歌冷笑一聲,“這些話,莫不是福叔你為了哄我開心編造出來的吧?”
“老奴哪裏敢?”福叔身子一抖,趕緊道:“侯爺是真的擔心您。”
“長歌小姐,你多保重,奴才回去了。”身後魏俞的聲音傳來,百裏長歌回過頭衝他揮手,借著門口的燈籠,她看見魏俞的唇形。
他說:不要相信這府中任何人。
百裏長歌點點頭。
“大小姐,我們進去吧!”秋憐見她一直站在外麵吹冷風,不由催促道:“您如今還有傷在身,不宜吹風,趕緊進府讓奴婢伺候您沐浴早些歇下,明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嗯。”百裏長歌應聲,抬步跨進大門。
還沒到扶風閣,就聽一婆子急匆匆過來傳喚,“大小姐,侯爺知道你回府,讓你去一趟書房。”
“我累了。”百裏長歌冷冷道:“你回去問問他,如今以什麼身份讓我去見他?”
那婆子愣在原地。
百裏長歌懶得跟她廢話,直接進了扶風閣。
秋憐立即去廚房燒熱水。
百裏長歌坐在燈下,想著百裏若嵐的這樁案子該如何查起。
房門外匆匆傳來一個腳步聲,百裏長歌不用抬頭也猜得到是百裏敬。她頓時冷了臉,“你來做什麼?”
百裏敬輕輕關上門後走近百裏長歌,昨夜冷冰冰的語氣褪去,換上幾分溫軟,“長歌,昨夜的事。。。。。。”
“昨夜的事已經過去了。”百裏長歌冷聲打斷他。
百裏敬眸光一動,“這麼說,你是肯原諒爹。。。。。。”
“侯爺!”百裏長歌再次出聲打斷他,“我如今是以大理寺推官的身份回來的,負責的是百裏若嵐縱火謀害晉王世子一案,你若是來提供線索的,我洗耳恭聽,若是來說廢話的,那麼麻煩你出去,我沒時間沒精力。”
“長歌。。。。。。”百裏敬顫抖著唇瓣。
百裏長歌沒有應聲。
片刻之後到聽噗通一聲。
百裏長歌猛地抬起頭,就見百裏敬筆直跪在她麵前,滿麵哀戚,“長歌,算我求求你,放過若嵐,放過侯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