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小姐的私事,原本我作為旁人不該過問,但我總覺得大小姐你和長孫殿下站在一起的話,不太搭配。”元光浩掃了一眼四周,確定外麵都是他自己的人以後才壓低了聲音道:“其實不瞞大小姐,原本家母讓我成婚的對象不是如今的夫人,可我隻對我夫人有情,所以當初不顧一切將夫人娶進門,迅速生米煮成熟飯,我那老母就算是想發怒也不能了,如今大家依舊相處和睦。”
聽完這番話,百裏長歌向元光浩投去豔羨的眼神,想著難怪這個人臉上時常掛著笑,原來是家庭美滿的人生贏家。
百裏長歌歎了一口氣,“若是我能向元大人一樣有得選擇,我也寧願不要這累贅的身份。”
元光浩嘿嘿笑了兩聲,似乎意識到有的話不可以隨便亂說,他便撓著頭走開了。
百裏長歌跟著他回去整理了卷宗,將近申時才回到侯府。
秋憐已經燒好了熱水撒滿花瓣,百裏長歌一回去就將自己泡在浴桶裏,幸虧那夜被橫梁打到的地方都隻是皮外傷,全身上下除了手背上被灼傷了一小塊,其他地方均無燒傷,兩日的連續擦藥,被橫梁打到的地方差不多都已經痊愈了。
百裏長歌沐浴完,正準備跨出浴桶穿衣服。
屋外突然傳來秋憐匆匆的腳步聲。
百裏長歌眉頭一皺,“你慌慌張張做什麼?”
“長孫殿下親自來接您了。”秋憐進了門,直接來到屏風後,手裏捧著個錦盒。
百裏長歌一見那錦盒,便知葉天鈺是把“天河傾”給帶來了。
她突然想起來葉痕說過她穿上這件衣服不好看。
煩悶地甩甩頭,百裏長歌道:“他是不是交代了我一定要穿上這套衣服出席宮宴?”
“嗯。”秋憐頷首,低聲問:“大小姐,長孫殿下親自來,您若是不穿的話會不會不妥?”
“有何不妥?”百裏長歌沉下臉來,“我還沒嫁給他就處處受他掣肘,連出席個宮宴要穿的衣服都得聽他的,那麼大婚以後我還怎麼過?當個木偶人任由他擺布麼?”
“奴婢也是這麼認為的。”秋憐麵色沉靜道:“在奴婢的家鄉,基本上沒有男子會這麼對待未婚妻,長孫殿下此舉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百裏長歌眸光一動。
秋憐所說的家鄉自然就是語真族避世的地方。
百裏長歌又想起昨夜在葉痕書房看見的語真族秘史,這個種族內部的女人是非常尊貴的,雖然不是女尊製度,但女人起碼是與男子平起平坐,得了同等待遇,再一聯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百裏長歌突然很討厭大梁的製度。
“你把錦盒抱回去還給他。”百裏長歌已經跨出了浴桶穿上衣服走出來坐到銅鏡前,聲音微沉,“你告訴他,如果真的尊重我就請收起他這種自以為是的好,我不需要。”
秋憐應聲,抱著錦盒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百裏長歌手裏拿著一塊厚厚的絨巾擦頭發。
不多時,秋憐走了回來,兩手空空,顯然已經將錦盒還給葉天鈺。
百裏長歌隨意瞟了一眼,也懶得問她葉天鈺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