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長歌像看神經病一樣瞅他一眼轉身就要進去,葉天鈺突然跟上來,語氣並無多大情緒,依舊有些冷冰冰的,“十五皇叔能做的,我也能做。”
話完他負手在她之前大步踏進門走向魏海的屍體。
百裏長歌站在一旁,好幾次看見葉天鈺作嘔,但他一看見葉痕泰然自若的神情,趕緊暗中運功抵製。
“長孫殿下,麻煩您老讓讓,屍體隻有一具,你們二人一人蹲在一邊擋住我視線,妨礙我辦案了。”百裏長歌毫不客氣地揮手趕人。
“我能幫你。”葉天鈺轉頭看著她,“需要我做什麼,你盡管吩咐。”
“我需要你出去。”百裏長歌麵無表情,她覺得葉天鈺這個人簡直太不要臉了,剛才在朝露殿對皇後欺辱她這件事視而不見,如今又跑到這裏來裝好人,難道他以為他蹲在這裏看屍體就能抹滅剛才朝露殿發生的那些事嗎?
“為什麼十五皇叔能待在這裏?”葉天鈺很不滿,黑著臉站起來冷聲質問百裏長歌。
“晉王能幫助我破案,你會什麼?”百裏長歌冷睨著他。
“我說過,我也能!”葉天鈺咬著牙,沉黑錦袖裏拳頭捏得關節脆響。
“那你自己在這裏查,我先失陪了。”百裏長歌摘下手套還給元光浩,走過來對葉痕道:“王爺,第一個發現魏海屍體的宮女應該到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葉痕含笑點點頭,與百裏長歌並肩走出房間。
“百裏長歌,你簡直太過分了!”葉染衣站在門外,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一幕,她咬著銀牙,為葉天鈺打抱不平,“我哥哥哪裏配不上你,你要這樣對他?”
“小郡主說得對。”百裏長歌恭敬道:“你哥哥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稀有品種,太過高貴,是微臣配不上他,微臣自知品行不端,資質平平,所以不敢高攀長孫殿下。”
“你——”葉染衣小臉氣得通紅,她說不過百裏長歌,隻得轉眸看著葉痕,“十五皇叔這是想公然做出違背綱常的事嗎?”
“郡主似乎有些言重了。”葉痕彎唇,眉眼間因為百裏長歌剛才的那番話和舉動生出愉悅的神色,淡淡道:“魏海的親侄子魏俞是本王身邊的貼身宦官,本王向來體恤身邊的人,魏海一死,魏俞必定會傷心過度,本王不忍,自然要幫他找出真凶以慰魏海的在天之靈,眼下本王隻不過是碰巧和百裏推官遇在同一樁案子上而已,我不明白郡主所說的違背綱常是哪裏來的,你可有親眼見到本王做出逾矩之事?”
葉染衣頓時語塞,她不甘心地看向葉天鈺,“哥哥,你看看你這個未婚妻,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
葉天鈺聞言走近百裏長歌,正準備開口說話。
百裏長歌邁開腳步朝前走去,不屑道:“請長孫殿下公私分明,眼下微臣還在辦案。”
葉天鈺臉色一沉,閉了閉眼睛後拂袖直接出了映月宮大門。
葉染衣見葉天鈺走了,跺了跺腳也跟著除了映月宮。
百裏長歌和葉痕站在花園裏。
已經戌時,天上新月泛著清冷慘白的光。
葉痕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含笑看著百裏長歌,眸光如同帶了十足的電力穿透濃墨般的黑夜,看得她臉上一陣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