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2月的一天,我又像往常那樣突然對克裏斯說:“我們該再領養一隻貓了。”我並不是一直擁有這樣一位善解人意、總是支持我的丈夫的,每次克裏斯同意我的計劃時,我都會下意識地感到莫名的驚訝。這一次,他又非常寬容地表示了同意,而且當我得寸進尺說領養兩隻更好的貓的時候,他竟然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對大多數人來說,同時領養兩隻貓確實是一種絕佳的選擇,但是對我們卻不是。
從動物救助中心領養彼此熟悉的一母同胞或者不同母的兩隻貓,他們可以彼此為伴,一起嬉戲打鬧,然而在我們家裏並不存在孤獨的問題,因為我們已經有了6隻貓。
我們當時住在英格蘭多塞特郡的港口城市韋茅斯,那是一幢三層樓的維多利亞式別墅,房子很大,擁有足夠的空間,還有一個寧靜的花園和一個地下室——有無數可供好奇的小貓藏身和探索的好去處。
我們喜歡經常搬家,每次搬家我都會特別看重適合貓咪生活的房子。
這幢房子就最能滿足貓的需要,非常寬大,他們可以在裏麵自由地奔跑,也可以隨時外出找樂子。而我呢,從來也沒有覺得這個家已經貓滿為患。
我之所以想要更多的貓加入我們這個家庭,是因為他們並不會給我帶來任何問題。我喜歡貓咪繞膝的感覺,總想領養更多的貓,讓他們充滿我家裏的每一個角落。我有滿腔的愛,可以確保他們每一個都不會受到冷落。但是,隻有當我擁有了足夠的經濟能力,能為他們提供食物和愛護的時候,我才會再領養一隻新貓。老年貓往往都是獸醫院裏的常客,任何一個計劃擴大寵物家庭的人都必須考慮到這一筆支出。愛心雖然是收養寵物最主要的條件之一,但是錢的作用也至關重要。如果我擁有花不完的錢,我肯定會收養數不清的貓。既然囊中羞澀,我就得量入為出,就必須清醒地意識到過多疾病纏身的老貓必將把我拖入寅吃卯糧的窘境。
我每次收養老年貓,總是到動物救助中心挑選,通常是去“貓保護協會”的某個附屬機構。我知道,慈善機構要為這些享受養老金的貓找到一個“永久的家”非常不易,因此每當我們搬家到一個新的地方,我都會同當地的機構取得聯係。當我需要領養一隻新貓的時候,我同他們早已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
那天早上,我們準備出發去領貓的時候,克裏斯對我說:“快一點,蘇。看看這一次我們會得到一隻什麼樣的貓。”因為我事先並沒有同照料那些貓的那位女士討論過,所以我和克裏斯是帶著一種開放的心態前去選貓的。離開前,我們告訴家裏的貓咪們說,我們將為他們帶回來另一個玩耍的新夥伴。
就這樣,我們駕車沿著星期天空曠的馬路向前駛去——去見卡斯珀,隻是當時我們誰也沒有意識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將影響到我們的生活。現在想起來我還會忍不住問自己:如果當初我知道這隻即將進入我的世界的貓將徹底地改變我的生活,我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上帝保佑我對此毫不知情,我滿腦子隻有期盼的喜悅。每當我們的家庭即將迎來一位新成員的時候,我都會喜不自禁。
這個“貓之家”屬於貓保護協會,但是它卻不是專門為貓修建的收容所,而是一處20世紀30年代修建的漂亮的私宅,由一位老夫人管理。她同18隻貓生活在一起,樓上是她的生活區,樓下則是貓的天地。
她剛把我們迎進屋內,我們就立刻被一群貓包圍,他們紛紛走上前來聞聞我們的氣味,用身體在我們腿上蹭來蹭去。這些貓雖然並沒有得到人類的時時陪伴,但是看上去卻也顯得逍遙自在。他們彼此相處得十分融洽,一派溫馨和諧的氣氛。我們在那兒期間,並沒有看到他們鬥毆、嘶叫或恐嚇,這顯然是個不錯的征兆。房間也十分寬敞,如果他們想獨處,也可以找到足夠的私人空間,或者同某個中意的朋友單獨待在一起。對我們說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如何從這麼多貓之中作出自己的選擇。我和克裏斯帶來了兩個柳條筐,選不到中意的貓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老夫人對我們說,喂食的時間到了,於是我們跟著她走進了廚房,看到地上到處擺放著不鏽鋼餐盤,用於盛放水、肉食和鬆脆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