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卡斯珀並不是世界上第一隻因酷愛旅行而一舉成名的貓,也不是第一隻享受到乘坐公交車的樂趣的貓。在卡斯珀成名前的兩年前,我在報紙上讀到過一篇一隻名叫馬卡維迪的白貓的故事,這隻貓喜歡在上午乘坐公交汽車到400米以外的一家專賣炸魚和土豆片的商店裏去。乘客們都說他是一位模範乘客,沉默寡言、從不滋事,也絕不會打攪司機的駕駛,這一切都很像我的卡斯珀。我有時候會覺得,他和馬卡維迪在以往生活中的某個時段上是否是頗有交情的朋友,不然怎麼都對乘坐公交車有著如此強烈的愛好?
他們倆也並不是出現在報端的僅有的兩隻貓。我記得我讀到過另一隻名叫科菲的貓的故事,他失蹤後主人從諾丁漢把家搬到了謝菲爾德。差不多四年過去了,他的女主人雖然仍然強烈地懷念著這隻可愛的貓,但是對再次見到他卻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是,科菲是一隻既具有冒險精神又擁有堅強信念的貓。後來,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在伊普斯維奇發現了他,他正在那一帶四處流浪,不僅已經嚴重營養不足,而且身上被跳蚤咬爛的傷口也已經潰爛。協會的人決定檢查一下他身上是否植入了身份識別芯片,結果發現了芯片,並根據芯片上的信息找到了他原來的主人,最終讓他同女主人重新團圓。據估計,科菲獨自旅行了120英裏(譯注:190多公裏)。
我想,卡斯珀的旅程肯定早已遠遠超過了科菲,但是他是在3路公共汽車的豪華車廂裏完成自己的旅程的。
還有許多其他的貓在失蹤多年後同樣成功地回到了其人類家庭之中,如伯明翰的那隻叫迪克西的貓,在漫長的九年後終於回到了家中。
他的媽媽說,迪克西的性格在曆經磨難後卻絲毫沒有改變,仍然同他失蹤時一樣。盡管如此,我仍然擔心這些痛苦的經曆會不會在他們的心靈中留下這樣或那樣的可怕陰影。一隻家養的貓能夠在野外嚴酷的環境中如此長時間地生存下來,無疑是一個奇跡。但是,我們不能排除一種可能性,即在他們失蹤期間的某個階段,他曾經一度被另一個好心的家庭收養,否則,他生存的幾率可以說微乎其微。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每當我讀到一隻貓失蹤後又幸運地與熱愛他或她的家人再度團聚的故事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為他感到由衷的高興。
在我聽說過的所有貓的故事中,桑迪的旅行最讓人難以忘懷。桑迪是一隻黃白相間的貓,住在樸次茅斯(譯注:英國港市,位於英格蘭東南部的漢普郡,南臨索倫特海峽)。在一個星期五,他突然失蹤了。
因為他以前從來沒有失蹤過,所以他的主人非常焦急,他們到處散發尋貓傳單、張貼尋貓告示,抱著一線希望等待著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然而,三天後他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打來電話的人說他們已經找到了桑迪——在西班牙!
人們後來推斷,桑迪一定是跳上了一輛運往西班牙的汽車,汽車被送上了英國鐵行輪船公司(譯注:亦譯“半島及東方輪船公司”)的“畢爾巴鄂的驕傲”號輪船,星期六晚上從樸次茅斯出發,駛往西班牙港口畢爾巴鄂。輪船到港後,桑迪又跳下了車,來到了西班牙。
多虧桑迪身上植入了身份識別芯片,最終被送回到他主人的身邊,否則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很可能被處死,因為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來自哪裏或者他的主人是誰,人們會擔心他身上帶有狂犬病。找到他的主人之後,他再次乘坐“畢爾巴鄂的驕傲”號返回英國,一路上他竟然成了船上的貴賓,擁有一間自己的客艙,每餐享用雞肉和鮭魚。有報道說,大多數船員都成為他的朋友,爭相把他抱在自己懷裏,而當他最後下船時他們都感到依依不舍。
雖然說凡是有人群的地方也總有幾個壞家夥,但是總的說來英國還是一個熱愛動物的國度,我們對貓、狗和其他所有生靈都能夠傾心相待。每當我們在他們不常出現的地方與他們偶然相遇——比如在公交車上或者藥店裏——我們總會感到意外的驚喜,從而善待動物的本性就會顯現出來,情不自禁地向他們表示友好和關愛。
當卡斯珀的故事開始引起人們廣泛關注的時候,我對其他動物長途旅行的故事也越來越著迷。我發現了許多美好的故事,其動人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在此,我將同你們分享其中的幾個故事。
在曆史上,貓的行為是最讓我們人類吃驚的。他們進行長途旅行的時候,往往不是出於好奇心,也不是因為他們迷了路,而是出於更加重要的目的,比如尋找自己的小貓。
一百多年前,美國紐約曾經有過一隻非常了不起的貓,叫黛西。
黛西生於愛爾蘭,1871年某個愛爾蘭人背井離鄉去美國討生活時,把她帶到了紐約的奧斯維戈,後將其遺棄在一家運輸公司的車場大院裏。由於黛西是個捕鼠能手,運輸公司的員工們都非常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