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就原諒璞兒吧,說到底還是妾身做個做母親的不好,沒有管教好她,你要責罰就責罰我,千萬不要記恨你妹妹啊!”
好一個記恨!這一身髒水舒嵐斐哪裏敢抗。
“姨娘說笑了,她做錯了事,父親隻是稍加管教,況且我們都是舒府的小姐,本就是姐妹。”
她祈求,她不為所動。
“是妾身錯了,妾身今日請大小姐來,是想求你替你那禁足的妹……”
“姨娘,小姐們都是主子,你替她道歉,還說要管教小姐,是亂了規矩了。”
孫媽媽搶過話頭,說完也跪在地上:“哎呦,老奴糊塗了,姨娘也算得上是半個主子,老奴實糊塗,多嘴了。”
“孫媽媽從小看大小姐長大,如此忠心是把小姐當自己的女兒,這是小姐的福分啊。”鄭姨娘要緊牙關,她恨!她屈辱!她何曾如此低三下四?舒嵐斐這個蠢貨,為何不按她的計劃扶她進屋?
一語雙關,鄭姨娘又一次羞辱了她死去的母親。
“多嘴,回去定要掌你嘴。”
舒嵐斐搶先責罵了自己的人,算是堵了鄭姨娘的嘴。旋即她歎氣道;“奴婢就是奴婢,不懂事。改日我得和父親說說,給妹妹找個好些的嬤嬤管教。畢竟,她也倒了快出閣的年紀。”
鄭姨娘身子一僵,她如何聽不出這是在罵她,臉上陪笑:“是了,大小姐在外名聲一向溫良恭讓,定然能尋個好人家。”
寒氣從地下入侵,她早已冷的渾身發顫,顧不得對方對自己三番四次的羞辱,隻盼著能讓自己起來回屋。
舒嵐斐自然不怕她的威脅,她此刻並非單純的閨閣女子,深知良人難覓,也早已被男人傷透了心。
況且,她的名聲哪裏是她一個姨娘能左右的?
“這個自然,我畢竟是舒家的嫡小姐,萬萬不可能嫁人做妾,我隻是擔心我這個妹妹,今日給鄭小姐看了笑話,本來就是庶女,隻怕是……不過父親一向疼愛,想來尋個小門戶做正妻還是可以的。”
“你……”
鄭姨娘氣得說不出話,纖纖玉指顫抖的指著舒嵐斐。
她繼續微笑道:“我剛才已經稟報了父親,將姨娘贈給娘親的紫參丸回贈給姨娘補身子,父親也知道姨娘一向畏苦,想來他以後會日日督促姨娘服藥。”
“李大夫已經替我開了方子,不勞大小姐費心。”
“姨娘放心用就是了,李大夫已驗過藥,和半年前說的一樣,這藥補身,而且得來不易,是好東西。”
那紫參的確是好東西,但藥裏被攙了一道無色無味的海葵粉,這紫參丸就成了大陰之物。
李大夫當是她對這藥起了懷疑,自然大大讚歎了紫參丸的藥效。
又聽她問,這藥閑置了幾個月不知是否還能在吃,就當著舒國恒的麵大大保證了一番,心頭還想著這下替鄭姨娘解決了這個大小姐,又能撈到不少賞金。
娘就是吃了這東西才難產而死,舒嵐斐握緊拳頭。
鄭姨娘當年費盡心機才配出這一味藥,又買通前李大夫為她證明,這才害死了夫人。
今日就要她喝下她親手調製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