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對著轎子邊跑邊罵,說你這個女鬼連半截都入土的老人家也不放過,活該做鬼,活該不得超生。
可是我怎麼去罵,那轎子始終都不動,就像她根本聽不到我說話一樣。
奶奶的,我有點火了,心想你弄死了外公,現在還裝作沒事一樣,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看爺我不一腳踹爛你的破轎子。
這人啊,要是在氣頭上,就他娘的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我承認我有點魯莽了,我發誓,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冷靜的機會,我絕對不會對這女鬼這麼大膽。
因為,當我伸出腳去踹轎子的時候,轎子的門簾突然被掀開了!
這門簾被掀開的刹那,我才反應過來,娘的,玩大了啊!這轎子裏坐的可是女鬼啊,不是女善人,也不是女菩薩,而是真正的女鬼啊。什麼是女鬼啊,那可是食要人肉,喝要人血的存在啊。我居然叫囂要給人家的轎子踹爛?媽媽呀!我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果然,在那轎子的門簾一掀開,我就感到有一股陰風吹來,這陰風似乎是從糞坑裏吹出來的一樣,臭的我眼睛直冒金星,暈暈乎乎的,似乎就要倒地不起了。
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都有一種危機意識,這種意識,往往隻有在生死一刻間才會出現。
就像此刻的我一樣,生怕給這風吹去西天見佛祖了,就抖起了十二分精神,抱著絕不向女鬼低頭的英雄氣節,努力讓自己清醒。
不得不說,人的潛力確實很大,有時候意誌也可以救你一命。我總算是在這陰風之下堅持了下來。
可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女子的聲音,從轎子裏傳來,她說,是你嗎?
聞聲我立刻往紅轎子裏看去,這一看,媽呀!小心肝差點都嚇炸了。
我看到,那轎子中坐著一個身著喜服的女子,這女子又瘦又小,皮膚也白,如果單從身材來講,應該還算不錯,可是臉蛋……對呀!臉蛋呢!媽媽呀,怎麼又是一個無頭鬼!
看到這裏,我隻覺得自己運氣太差了,尼瑪無頭鬼都給老子一個人碰到了,而我呢,天然的,就對無頭鬼有些恐懼,尤其那一晚碰到大春哥以後,這種恐懼更加強烈了。
此刻,我隻想跑,我義無反顧的轉頭就跑,可那女子再次問我,到底是不是你?
我心裏想說,你妹啊,真不是我啊!你那鬼兒子是清玄幹的,跟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啊!
我心裏這樣想,可是做了事情有點心虛,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清楚。
我回頭去找清玄,可我悲催發現,這個牛鼻子,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就連小翠和王大嬸都不見了。
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的心立刻沉入穀底,心想這個清玄一定是知道自己鬥不過這個鬼煞,提前帶著小翠她們開溜了。
我著急啊,差點都急哭了。心裏給清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可是最後,我發現,我罵他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我給他罵死了,我還是要獨自麵對女鬼啊,為今之計就是卯足全力,去應付吧!
我是豁出去了,今天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給命丟這兒了,男人嘛!得活的有尊嚴不是,可換句話說,此時就算我跪下來磕破腦袋,人家也不一定放過我啊!
算了,咱不能丟人,更何況他還是我的仇人,老子跟你拚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轉身,抬起腳就狠狠的朝著花轎踹過去,老子弄不死你,但是拆了你這鬼轎子還是可以的。
“啥?”
一腳踹在轎子上,就像是踹在一堵牆上一樣,愣是把轎子踹的轟隆一響,可我凝神看去,這轎子不僅紋絲不動,就是我自己差點都給摔得屁股朝天。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如果此時有人跑來告訴我,說這就是一頂轎子,我非得給他腦仁拍出來,說你他娘的是豬啊,從來不吃豬肉啊!
心裏雖然充滿疑惑,但我很快從地上翻起來,我盯著紅轎子看,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這頂轎子,不僅堅如磐石,而且裏麵還時不時得傳來一陣女人的詭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