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我坐不住又開始在屋裏走,來來回回,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我怎麼辦?
芙心不知道。自己在屋裏的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裏。
落清陽忙完寨中事物,魔刹左使呂琦就探頭探腦往屋裏瞧著他,“什麼事?”“寨主,嘿嘿,”呂琦搓著手,“哥幾個今天下山找人,結果找了個,嘿嘿”。“說。”“你喜歡的類型,女扮男裝,那叫一個像啊。寨主,你……”
“不去。”
“寨主,你不去肯定會後悔的。”
“說了多少次,叫你們不要再這樣,若是朝廷追就起來,惹來多少麻煩。”
“寨主,兄弟們也是心疼你,這麼多年,身邊都沒個知心人,知道你惦記小時候遇到的假小子,兄弟們沒少物色,天不遂人願,老是不對,還落了個偷香竊玉的壞名頭,可是寨主,我們都是為你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要是還不是,從此以後,我們就再也不找銀絲帶了。”
“……嗯。”
“寨主請。”
落清陽到了院裏,屋外星光閃爍,四周安靜,落清陽摒退了守院的人,但是落清陽沒有進去,看著屋裏頭的人來回走,有點跳腳的感覺,就覺得想樂。以往那些,走到門口,就聽到“放我出去”的喊聲,或者是哭哭啼啼,不可能是她。
年幼時自己碰到的那個假小子,明明是個姑娘,非要學人家行俠仗義,自己被一群混混欺負,本來想的被打一頓就算了,誰想到會是個半大丫頭出來替自己出頭,還給了吃食,正好娘親病的不輕,記得了她的樣子,就急匆匆跑走了。後來娘終究也沒熬過,可是那大概是她吃過的最好的食物了。他後來回去找那個假小子,可是沒有,再也沒有見過,也沒有出現過。日子久了,落清陽記不得那個丫頭的樣子,隻記得眼睛,靈動的很。屋裏頭這個,不哭不鬧,可是也是緊張的來回走,會不會是她?
剛準備推門進去,就聽的怎麼辦,怎麼辦的聲音,不禁啞言失笑,有意思,嘴角就彎了起來。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哎呦,奶奶個熊,你重死了,”“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沒等摔倒的人站起來,一群人就圍了過來。寨主武功高強,如果被發現聽牆角,估計少不了挨罰。“笑了,笑了,”“估計這個成,進屋去了,嘿嘿嘿。”“真得?”“噓,你小點聲。”“那,咱們快走吧,明個再問寨主,”“快走快走,別打擾寨主的好事”。“走走!”
我正在想怎麼辦怎麼辦,就聽見門嘎吱一聲開了,我立馬轉過身,來了,來了,天哪,我大喊一聲,“誰?”達到震懾對方的氣勢,順手還抄起了桌邊的燭台,來者是個長身玉立的男子,我的心撲通撲通跳著,緊張的直咽口水,用燭台指著門口戴著半邊銀麵具的男子,“你,你,你別過來,不然我不客氣,”話說的我自己都底噓。那男子輕笑一聲,沒理我,由著我指著他,後腳踢門關上,悠哉悠哉的踱到了桌邊,坐下,然後看著我樂,我看到他笑。不知道為什麼就很生氣,而且,不由自主的有點害怕,心虛。按說不是我想的醜八怪,我應該輕鬆點,也不用咬舌自盡了,可是為什麼,我那麼緊張,他越笑我越緊張,我認為是那個銀色麵具的過,慎人得慌,估計身材可以,臉不行,所以戴個麵具遮遮醜,可是露出來的二分之一臉,沒問題啊,皮膚還不錯。停停,郭芙心,火燒眉毛了,想什麼呢?雖說我腦子過了十八道彎了,心卻還是緊張得不得了,手也不給力,忽上忽下的哆嗦,太遜色了。平日裏杜仲逼我練功,教我防身之術。我死活不願意學,甚至讓他以為我天生沒這跟弦,後悔了吧,吃虧了吧?
落清陽看著對麵的女子,用燭台指著他,沒有半點生氣,有趣的緊,扮男裝惟妙惟肖,稍微粗心點,肯定覺查不出來。可以啊,左使呂琦辦事越來越靠譜了,終於知道什麼叫女扮男裝了,以往的一看就是女子,怎麼可能是自己要找的假小子,這位寨主恐怕打死都猜不到這是陰差陽錯的結果。看的郭芙心握燭台的手直哆嗦,更加忍俊不禁了,明明害怕的要命,還要假裝鎮定,多像曾經遇到的那個假小子啊。自己被一群混混欺負,圍觀的人沒有人出頭,都在看熱鬧,自己也早就習慣了,也看到了人群裏一個俊俏的小公子,可是一眼就看得出是個丫頭片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鑽進人群看熱鬧,自己不再指望,低下頭準備挨打,就看到那丫頭站出來為自己打抱不平,動手的時候,那丫頭躲得遠遠的,眼珠一轉,侍衛出來解決,才知道有保鏢。後來,想想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自己接觸了武學才知道,那保鏢的幾下出手不凡,也就是說假小子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也慢慢斷了念想。後邊自己走南闖北,學的一身武藝,遇到女扮男裝的姑娘,總是不由自主的多看幾眼,後來有了魔剎寨後,結交了一幫過命的兄弟,自己酒後食言說了點小時候的過往,這幫家夥們從那開始,四處搜羅女扮男裝的女子,奈何兄弟們方式方法有問題,屢教不改,抓來的都被嚇哭了,沒嚇哭的都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