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陽坐在床邊,久久的凝視著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每次看到她,總是不自覺地想笑,明明身陷險境,虧她肆無忌憚睡得那麼熟。落清陽玩心四起,用食指輕輕碰觸她的睫毛,刷在手上的觸感真的很不一樣。可是,她就像頭小豬,都沒有醒過來,隻是哼了聲,輕搖了兩下頭,繼續睡。
落清陽又不自覺地笑起來,看了半日,伸出手,想要摸摸那熟睡的臉龐,可是,手到了半空,還是停了下來,隻是用手在空中慢慢的順著女子的輪廓,描畫著,畫了半天,也覺得自己有點癡,緩緩的放下手,給她蓋好了被子,自己也在她的身邊緩緩的躺下。操勞了多日,難得有一個好眠,自己隻有在她麵前才會肆無忌憚吧,可是,似乎她不喜歡,想到自己一招惹她,那張牙舞爪的樣子,落清陽緩緩的側身過來,看著身旁的女子,彎著嘴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我轉醒,忽然覺得床變小了不少,一轉頭,“謔”,我嚇了一跳,一看,是個男人,還帶著麵具,“啊——”我相信我的聲音足夠有穿透力,因為呂琦後來告訴我,那段時間他總是很佩服寨主,覺得寨主異常威武,能讓郭姑娘每天早起叫的那麼大聲。當然,這是後話,作為一個正常女孩子,早上醒來,發現陌生男子,當然,勉強算認識到的男子在自己身邊,尖叫是正常的。
我看到那家夥用手指撓了撓耳朵,然後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著我,用充滿魅惑的略帶沙啞的聲音說,“早,郭姑娘,”然後衝我一笑,當然,拋去偏見,我承認,他的樣子,他的聲音,真的是太——迷人了。哎,此時我終於知道什麼是戲文中說的“脫光了不叫魅力,半遮半露才叫”。當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是,對於這個沒品的男人,大半夜闖入女子閨房,沒有男女之防,同床共枕來說,也不配用什麼好詞形容。那家夥的容貌雖然看不全,但真的是,“嘖嘖”,我在心裏感慨,沒等找到什麼合適的詞形容,然後就聽他又說了句:“你今天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我扭頭,收回翻在半空的眼睛,白了半天,也著實有點累,看著他,以為他竟是要誇讚我。他微微笑,不緊不慢的說,“頭發有點亂,麵容憔悴,衣衫不整,清早狼嚎。”我沒等他說完,一個枕頭飛過去,他快速的起身,接住,然後對我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直接給他好幾個白眼,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心裏不知為什麼對於他說的“別有一番滋味”有點上心。
他笑著離開,臨走時對我說:“今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吧,我叫呂琦給你帶路。”
我本來要對他微微的表示下感激,可是他馬上丟下另外一句話,“其實呂琦一直以為你是個男的。你也稍微收斂點,有點女孩子的樣子。”說完不等我反應,直接快速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