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起身候在一旁,等候王子昂格魯的命令。阿佛列和一眾騎士也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了神,眼神複雜的看著阿爾泰。時間仿佛靜止,凝重的空氣隻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昂格魯緩緩抬頭,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他看著阿爾泰,眼神中也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與無奈。隻是此時,艾比蓋大帝已經發出了禦命,他不能違背。昂格魯的語氣沉重而又疲倦“抓起來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回薩克森”

王子和騎士們連夜趕到了皇家狩獵園外的要塞,要塞裏的工匠已經改造好了一部囚車,將阿爾泰和阿布關在了裏麵。自打進入要塞,昂格魯與阿佛列再也沒有在出現過,阿爾泰則一直靠在阿布的懷裏,絕望的抽泣著。天空驟降大雨,冰冷的雨水打透了阿爾泰的衣物,蒼白了他的麵龐,也混淆了他臉上的淚水。“拉德,我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夢醒了,又都跟從前一樣了”

阿爾泰終於開口說話了,拉德舒了口氣,他回答說“亨特大人從創世之戰的時候就向開國者比爾蓋.波旁證明了自己的忠誠。大人與兩任帝王共同經曆了無數凶險,他但是波旁的開國元勳,更是所有波旁人心目中的英雄,要說他叛國,沒有人相信。記得那時馬夫羅德救你時被馬踩斷了大腿,是溫莎夫人用神術讓馬夫羅德從瀕死的昏迷中醒來,那時我就在跟前,溫莎夫人手中的治療光輝聖神而又純潔,若說溫莎夫人是惡魔之女,更是無稽之談。至於庫勒大人就更不用說了,我是他親手養大的,他又怎麼會是惡魔之女的侍衛。”拉德捏緊拳頭,咬著牙對阿爾泰說。

阿爾泰抬頭看著拉德的眼睛,他沙啞的聲音直欲撕裂聽者的心脾“父親大人身死,母親大人和庫勒總管也被殺害了,隻留下我這個叛國者之子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我該怎麼辦,我又要為什麼而活”阿爾泰說完終於失聲痛哭。

拉德緊緊的將阿爾泰按在自己的懷中,抬頭任由雨水拍打他的臉頰,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他陪伴著阿爾泰長大,怎麼能忍心看到即將舉行成年禮的阿爾泰在這個時候,卻要承受如此撕心裂肺疼痛。“這裏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亨特大人,溫莎夫人,庫勒大人,一定是被冤枉陷害的,隻是原因,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去弄清楚。大人,你要堅強的活下去,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所有人都要接受你的問責,到那時,你一定會為亨特大人與溫莎夫人雪洗冤情。而殺害庫勒大人的凶手,我一定要親手殺死他,為庫勒大人雪冤報仇。”

阿爾泰停止了哭泣,拉德說的沒錯,隻有自己變得無比強大,才有能力去給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找到答案,他不會接受波旁王朝強加給父母親的指控以及罪名,他一定要讓那幕後的黑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希望在阿爾泰眼中熊熊燃起,再沒有什麼時候能比他此刻的意誌更堅定。他問拉德“我們現在被關押著,一旦到了薩克森,依照帝國的刑律,一定會被處死,我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隻是這裏有這麼多帝國士兵,我們怎麼才能逃脫。”阿布回答到“天降暴雨,看樣子這樣的天氣還會持續很多天,我們被押解到薩克森的時間會被延緩。等明天出發時,隻會有皇家騎士團的人看守我們回去,在路上我們再慢慢尋找逃脫的機會。而以你與昂格魯殿下的交情,希望會讓這件事情有所轉機”

終於有一個身形佝僂的仆人拿來了篷布,搭在了囚車之上,那人搭好篷布時已被雨水淋了個濕透。他鑽進篷布裏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對著囚車裏的阿爾泰惡狠狠的說“你這肮髒的叛國者與惡魔之子,真應該被這大雨好好的清洗清洗,淨化你那肮髒的血脈才對。你的運氣不差,善良的王子殿下總是如此慈悲,隻是真不該用在像你這樣肮髒的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