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言明自己是無極門的後備弟子,此話甫一出口,便有弟子問道:“大師兄莫非也是參加過查驗,走到最後考較的?”
“通過查驗不假,參與那考較也不假,但並沒能走到最後,隻差一步呢。”言下甚是歎惜。
眾弟子起了興頭,忙問:“不知大師兄差了哪一步,和我們說說那考較是怎麼一回事。”
“考較說來不複雜,隻兩樣事項:一是演練一門功夫,什麼功夫自己定,與查驗時第三門一般,可又有不同,對考較的弟子要求更嚴。說起來你們也是見識過的,記得年初時,我曾考較過嚴勤,叫他打一套《開山掌》,你們沒忘了吧。”
“是呀,當時大師兄東點一招西點一招,嚴勤都使出來了,大師兄還說我們能練到這樣便算是合格,就是上*門來考較也過了。”
“不錯,上*門的考較就是這般,換作自身,你們覺得會怎樣?”
“嚴勤的功夫我是服氣的,練習時間少,我等實力又不如那邊強,還能練成這樣著實不容易,不像有些人,在師傅那兒學了那麼些好功夫,可敢與我練練嗎?”
“說甚麼!”那弟子話音剛落,便有一人騰身而起,怒麵相向,卻是長吉,“我過來不過幾日,不願惹事,處處讓你,你卻不住找刺兒,當我怕你麼。你要找練,好的很,我便練練你,隻當耍隻雞。”
“呸,我還用你讓,這便去練練,任你先打三招我都不還手,倒要看看是誰耍誰。”
“都閉嘴,總是你二人,動不動就吵嚷,都好能耐麼?有能耐又不見你二人在裏麵查驗,卻隻在外麵聒噪,還爭甚麼雞高狗低的,有啥勁。比本事還是比威風呢,真要比較,我本不攔,可若隻是一味鬥氣,又何苦來哉。你二人是有深仇大恨麼,前幾天我便囑過你等,且守住最後一段時日,待今年過了,日後誰又知道誰了。”
其他弟子見大師兄發火,都紛紛出聲指責二人,說二人不守規矩,惹大師兄生氣,耽誤大師兄講正事。長吉二人也都低了頭,不再吭聲。
大師兄接著說道:“第二項也是我們天天練習的,便是那對戰,說一千道一萬,學武所為何來,還是在相戰爭勝。功夫學的再多卻不能戰,戰不能勝,所學又有何用,最終還是要一戰定高下,正如他二人那樣。”說著指向長吉二人。“且這項的結果分量最重,也是上*門最看重的。你們可以想想看,倘若一名弟子在對戰時被打的倒地不起,或毫無還手之力,又或是狼狽避戰,叫上*門看在眼裏,該作何想?不論他先前表現多麼亮眼,此時都大大折損一落千丈。有時對一些弟子來說,此項考較堪稱殘酷,我像你等這樣做弟子時,我的大師兄姓程,聽人講就折在這上頭。我那大師兄,本來在那一批中他的實力很強勁,如無意外進上*門是有把握的,哪知運氣著實很糟,對戰時碰上了另一名更天才的弟子,此人想必你們也聽過。”
“是誰?”眾弟子奇道。
“梁佐,聽過吧。”
“可是那風林關守將,已殉國的那個,竟會是他。”
“正是此人,他是我武極館曆年來少見的天才人物,好似生來就是為習武的。到底是怎樣的厲害法,我沒見過,不過我那程師兄與他相熟,兩人原本是好友,卻偏偏在對戰時碰上了。據說那一戰程師兄敗得很慘,以至失去了進上*門的機會。就當時情形而言,不論是誰對上梁佐,都討不了好,但尤以程師兄之敗最叫人痛惜。你們大師兄我也是折在了這上頭,隻是我輸得不算難看,在其他項上又沒甚麼出彩的表現,落選倒也在情理之中,比不得程師兄的不甘。好在程師兄終是實力不俗,這些年來鍥而不舍,以一己之力為上*門立下大功,於去年你們入館前被招進上*門,你們沒能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