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總共就三年,兩年已悄然走掉,沒有多少日子可以任我揮霍。
想起那天下午放學後剛剛買的小說。叫《夢裏花落知多少》是郭敬明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我很喜歡他的寫作風格。多少年後,當我再次回到這裏,腦海裏揮之不去的依舊是那些讓我愛憐卻始終無法救贖的笑臉。我麵無表情的穿過四季,在時間的罅隙裏,看亂世成殤…看繁花落去,腦海裏依稀有夢開始的地方。
而這時,睡意洶湧地襲來。像是突然的潮水,淹沒了每一根清醒的神經末梢。我每天抱著一遝試卷穿行過那些烈日照耀下的香樟時總是會想,我的高中生活就這樣開始了?在想了很多次之後末尾的問號就變成了句號。
葉榕是我們班的好學生,老師很器重,我和他的關係不僅僅是同學,和林楓一樣,是好哥們!我漸漸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天才,因為很多時候都可以看到他在上課時間根本就沒聽,隻是隨手在草稿紙上畫出一幅又一幅的花紋或者就在構思自己小說裏的情節,他的畫也畫的相當不錯。而且每次考試的時候都能名列前茅。而瑾小甄則是趴在桌子上睡覺。偶爾醒了拿過葉榕畫下的草稿來看,然後動手也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去,每次又都因此被葉榕在桌子下麵踢得嗷嗷亂叫。我想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也會踢他的,因為沒有任何人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亂畫!
偶爾荊小甄會突然抬起頭對回過頭去看他的我微微一笑,說:“嘿,你好。”我也會馬上回他一句“你好”。不過荊小鎮好像比較喜歡假正經和低調的放肆,經常對他後麵的女生說一些比如“你的名字真好聽呢”之類搭訕的話,而且話語裏還帶著男生少有的**味道。真是和他那一副英俊的外表不相符合。
而荊小臻有時候好像永遠都是那副霜凍般的表情。偶爾有同學和他說話,他都是緩慢地抬起頭,然後看著別人幾秒鍾後再慢慢地問一句:“什麼?”眼睛裏沒有焦距像起了大霧,聲音濕潤且柔軟地散在空氣裏。給人的感覺象是個慢性子又像是個飽含詩書的文藝小騷年,但他的內心卻是火辣辣的,隻有和他熟的人才會真正了解他,反正我一直琢磨不透他。
我呆了呆後立刻笑出了聲。然後回想起自己的老師,不由得有點悲哀。那個長著一張符合杠杆原理的臉的物理老師,以及張一張口就會聞到硫酸味道的化學老師。不由得後背有點發麻。
午後的陽光總是很好,帶著讓人倦怠的慵懶。安熙兒靠著薛馨穎坐在香樟樹下麵,陰影從兩個人的身上緩慢地爬行過去。一朵雲,然後還有一朵雲。於是這些倒影就從她們兩個人年輕的麵容上緩慢地爬過去。明與暗有了顏色,風從北方像水一樣地吹過來。薛馨穎開玩笑說:“我頭上有兩片天,一片是舞蹈夢,另一片是陶然”她很想成為中國舞蹈協會的一員。薛馨穎微微挪動了下身體,換了個更舒服也更慵懶的姿勢。
安熙兒突然說,“馨穎,你想過除了舞蹈你還要做什麼?”
“不知道”馨穎伸了伸腿,膝蓋微微有點疼,也許快要下雨了。
“音樂,想過麼?”
馨穎心裏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但是又好像沒有徹底醒來,像是沉睡在夢裏聽到窗外打了雷下起雨,卻沒有睜開眼睛,隻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的水汽和涼意,於是緊緊裹了被子。對的,就是像這樣而已。
“啊,沒怎麼想過。我又不念音樂學院,另外我也沒那天賦。”
“學校的聲樂班你去了麼?不限製的,誰都可以去。”
馨穎覺得心裏又動了一下,感覺像是翻了個身,眼睛在蒙矓裏睜了睜。“那,裏麵有我們九班的人麼?”
“沒有吧,好像全校的學生都可以去的,而且裏麵幾乎每個班的學生都有,不知道有沒有咱們班的,馨穎,你還去麼?”
馨穎轉過頭來望著安熙兒,感覺像是夢醒了坐起來,在床上聽到了外麵嘩嘩的雨水聲。馨穎笑了笑說:“嗯,那我去試試吧。”過了一周多吧,薛馨穎去哪個聲樂班學了幾天,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又不去了。我問過她,她說聲樂班不是她的終極目標,所以她選擇了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