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是我人生中一個重大轉折點—輟學流浪,很任性的作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高考前夕,高中生涯的後期,平靜的生活麵臨崩潰,堅定了流浪的步伐。林楓勸過我,但我去意已決,也有人罵我是****,說我不是流浪的乞丐就是流動的金庫。
黑暗的深淵逐漸向我逼近,歲月蹉跎的流年埋葬了誰的衣冠塚,我突然感覺到了世末,感覺那些突亮的微光清晰地在黑暗中浮現,順著我的神經末梢直至死亡來臨。
輟學的原因很簡單,簡單地有點兒自欺欺人,我當時想著,的確已經沒有勇氣留在校園裏荒廢時日了,生無可戀。命運的多舛,人情世故的變度,早已激蕩了零丁洋裏的聲聲歎息。?低穀期也許是人生軌跡上的轉折點!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邊上迷失了方向!好像一切都靜止了!那時我常問自己,我到底是誰,怎麼感覺到了世界末日。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今日黃花半凋零,明日爭芳又如何,人如風中絮,聚散靠天意,年少掌心的夢話,早已被眼淚蒸發!
溫湘曾經在複旦大學裏逛了整整一天,並且拿了很多照片給我看。我望著那些爬滿青藤的老房子目光變得有點模糊,我想那才是我N多年前真正的家。我不是複旦的學生但我卻想成為複旦的學生,這就是我和複旦目前惟一的聯係,有點像單相思。
繼母希望我是個安於現狀的人,考個實惠的大學上個拿手的專業,找個瓷實的人結個踏實的婚,生個老實的孩子,最後躺進一具幹淨的棺材幸福地死去。
但我命中注定是個不安於現狀喜歡漂泊的人,從一場繁華漂到另一場繁華或者蒼涼。有首歌唱到:一輩子住在一個地方,一輩子睡在一個人身旁。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命中注定。所以每分每秒都會有人無限憧憬地開始漂泊也會心滿意足地停止漂泊。
喜歡上海是因為它從二三十年代沿襲下來的文化底蘊——繁華而蒼涼。
繁華而蒼涼。
舊上海在我的心中是一部老的膠片電影,畫麵上布滿白色斑點,沒有一句台詞,華貴的婦人優雅的紳士幸福地微笑。夜總會的燈光像梵高的色彩漫過整個城市。沒有背景音樂,或者有也是淡得不著痕跡,時不時地浮出畫麵,如輕煙般一閃即逝,令畫麵無可名狀地微微搖晃。
是誰說過:整個上海燃亮的燈火,就是一艘華麗的遊輪。
而我現在的城市多少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一句話,它是一個像農村一樣的城市,一個像城市一樣的農村。恰恰這是最可怕的。如果它是個純粹的農村,山明水淨,青草粉蝶的話,那我會義無返顧地擁抱它,不需作任何解釋。如果它是個有自己特色的城市那我也會張開我的雙臂不需要任何理由。但它不是。這裏有穿著高級西裝腳下踩雙nike的所謂的“先富起來”的人們,他們會在聖誕節的時候裝模做樣地在聖誕樹上把小天使用上吊的方式掛起來,然後抱著胳膊在一旁傻傻地笑,傻傻地欣賞他們弄出來的在風中晃動的小小屍體。
所以我固執地認定我將來的生活應該在上海。生活在別處就是我的美麗願望。
我在極力宣揚一個人如果愛一個東西是不用長篇累牘地作解釋的,但我卻在這裏喋喋不休。難道我不愛上海?
生活在別處。這是為我和上海寫的。
我媽說你要考經濟係或者法律係免得將來挨餓受凍風吹日曬雨淋。其實她的潛台詞是:你不要考中文係就好了。我媽多少懂一點文學,所以她知道文人的生活不會富裕,至少在物質生活上如此。而我媽又很愛我不願我生活動蕩不願我離家太遠,所以當我說我要考複旦的中文係的時候我們的分歧很大。我爸更是對我怒不可遏,“說我將來無論如何要子承父業,不然的話,他做出的犧牲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我苦口婆心還是於事無補,我深深的記得這句話,好像是刻在腦子裏的,“生活可不能由著性子”。最終的結果是我做出犧牲,而且很大。我放棄了我的中文係而選擇了房地產經濟管理學。家人期待著我的顯山露水,而我覺得那毫無希望也毫無意義。
我對隨便哪種感覺的文字上手都很快。曾經我用一天的時間看完然後第二天就寫出了兩萬多字類似的東西,把同學嚇得目瞪口呆。盡管我認為那種東西幾乎沒有存在的價值,時光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它淹沒得不留一絲痕跡。
我把考試中得到滿分的作文隨便丟掉,卻把老師說的毫無內涵的文章裝訂好放在抽屜裏。我常把自己的故事寫下來然後拿給同學看,然後他們感動得一塌糊塗。
我喜歡上海我也喜歡文字,所以我喜歡上海的文字。
當我寫下上麵的文字之後我才猛然意識到令我心動的那些精致的女子都是上海的姑娘,比如許佳歆比如範小青比如顧湘和張詒微!
我喜歡範小青和顧湘的文章。因為兩個人都有絕世華麗的想象力和冷豔張揚的文字。更多的時候我喜歡一本書是沒有理由或者因為很奇怪的理由。
可能我看的小說多了所以我大腦構架場景的能力很強。很多時候當我看由小說改編的電影時我會想下一個鏡頭應該怎麼拍,和導演一比高下。很是不自量力。
我的夢想是將來能做導演的,極具震撼力的那種,而不是那種隻為票房不為口碑的商業導演。溫湘也想做個電影人,但她似乎比我更為理想化。我還有很大的利益情緒在裏麵,我說我要用一個企業家的身份來經營藝術,而溫湘卻說她要用一個藝術家的身份來經營企業。我說那你的公司肯定垮了,溫湘說垮就垮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