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那幾百萬的事,隻聽張光輸眼帶悔恨的歎了口氣:“當年我來張家屯之前,去賭博,幾百萬輸的精光光。”
“啥?”半響,張鐵蛋才鬆開緊皺的眉毛,輕輕拍了拍張光輸的肩膀頭子。
“阿光,我就當你放了一個美容的屁。”
在城裏賺了幾百萬,因為是外來戶被人排擠出來,隻能回到張家屯,臨走之前去賭博把幾百萬都輸了幹淨,鬼才信,騙傻子還差不多。
“你不信?以後有時間,你跟我去城裏,讓你見識見識我那些朋友,一個個都是有本事的江湖能人!”瞧著少年一副不信,張光輸信誓旦旦的道。
“你要是有江湖能人做朋友,那孫悟空就是老子的拜把子兄弟。”張鐵蛋覺得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的智商都要被拉低,索性一腳把張光輸踹下車,自己開著車走了。
張鐵蛋沒回屯裏,開著車去了鄰村,這大晚上最適合偷雞摸狗,鄰村有一片小湖水,很幹淨,張鐵蛋打算把抽水車裝滿,帶回去撞上尿罐子,然後去地裏澆水試驗。
時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張鐵蛋進入鄰村又出來,抽水車撞了滿滿一大罐的水。
這時候天更黑了,鄉下沒有路燈,黑壓壓的安靜,隻有抽水車的大燈照亮道路,忽然前方走出來一個背著小包的女人,張鐵蛋眼尖手快,一腳刹車踩了下去。
“嫂子?這黑燈瞎火的,你幹啥呢?”張鐵蛋滿臉關心,臉上卻是喜笑顏開,好幾天都沒見丁雪梨了。
沒等張鐵蛋問她的近況,丁雪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鐵、鐵蛋……”丁雪梨抬頭盯著車玻璃看了好一會,才認準那張熟悉的臉,眼淚嘩啦啦的流啊。
“嫂子咋了!”看到嫂子落淚,張鐵蛋的心仿佛被扭了一下,趕緊下車查看情況,發現嫂子一身的風塵之氣,好像剛出了遠門。
“嫂子你這是去哪兒了?快上車,誰欺負你,告訴俺!”張鐵蛋把嫂子塞到副駕駛,嶄新的汽車裏讓人覺得舒服安寧,丁雪梨漸漸不哭了,唉聲歎氣的低著頭。
“鐵蛋,我遇到麻煩了。”要是換個人,丁雪梨興許不會這麼說,但對方是鐵蛋,是他信任的大男孩。
在張鐵蛋的追問之下,丁雪梨把前因後果道了出來:“養雞場很多雞得病死了,老板虧了錢,怨我照看不周,還說讓我賠錢。”
“你又不懂養雞,憑什麼讓你賠錢?”張鐵蛋聽得生氣,滿肚子都是氣。
“我負責養雞場的照看工作,有事都要彙報,可是我不懂那些雞得了什麼病,看著好好的,第二天就都死了。”丁雪梨扭捏著衣角,可憐兮兮的說道。她一個鄉村女人,哪裏經過這種麻煩事,男人又不在家,連個主心骨都沒有。
想到這裏,張鐵蛋就問道:“嫂子你這幾天沒在村裏吧?去幹啥了?”
丁雪梨點了點頭:“我去城裏找你九斤哥了。”
張鐵蛋有些不樂意,李九斤在城裏有了別的女人,嫂子明明知道,居然還想著他,本來張鐵蛋想說找他幹啥,可一想又不對,人家好歹是兩口子,沒辦離婚協議,是法律承認的夫妻關係。
“找到了嗎?”張鐵蛋輕輕的問道。
丁雪梨抬頭看了他一眼,察覺張鐵蛋臉色不好看,知道他心理煩的什麼,所以說道:“鐵蛋,我在這裏無依無靠的,隻能找你九斤哥,雖然他在外麵有了女人,可要是知道我出事,也不可能不管我吧。”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係有些曖昧,按理說丁雪梨找誰跟張鐵蛋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這番話顯得張鐵蛋甚是重要,也讓他想入非非。
嫂子這是把我當成主心骨了嗎?心裏這麼想著的張鐵蛋,舒緩著臉色問道:“找到李九斤了嗎?”
“沒有。”丁雪梨搖搖頭。
“你找他是想拿錢吧,他就沒跟你回來?”張鐵蛋疼惜的看著嫂子,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出了事,李九斤居然不跟他回來,還是個男人嗎,這可是原配妻子啊!
丁雪梨好看的小臉一陣沮喪,再次搖了搖頭:“打算找你九斤哥要錢,可是電話打不通,我去他原來的工地也沒好到,我出門帶的錢不多,就一個人回來了。”
張鐵蛋暗自哼了一聲,她當然找不到李九斤,現在做了包工頭,不會再去原來的工地當小工了。
“養雞場那個老板讓你賠多少錢?”張鐵蛋吸了一口氣,
“四萬五。”丁雪梨的聲音都在顫抖,這個數字對於張家屯的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款子。
“我給你。”張鐵蛋有些激動的說道,如今他卡裏有二十萬左右,這些錢是打算做生意用的,拿出來四萬五不是難事,之所以語氣激動,是決定要疼這個女人。
“啊?”丁雪梨錯愕的說不出話來,她了解張鐵蛋家裏的情況,他混天撩日的沒工作,手裏怎麼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