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張鐵蛋的言行舉止,一般上不了台麵。他的骨子裏,是個識大體的人。
街坊鄰居,天天見麵,偶有吵架,正常不過。
可是你要觸及別人的底線,不僅街坊鄰居沒的做,更可能,因此惹上一些煩心事,比如,張鐵蛋一本正經的把你當做敵人,到那時,可就不好玩了。
張鐵蛋沉著臉,看著無比欠扁的陳繡花,雙眼奇異的閃過一道別人瞧不見的異彩,陳繡花的秘密,全部暴漏在他的眼中。
“陳阿姨,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你怎麼說話那麼難聽?”梁爽這時候不滿意了,張鐵蛋還沒準備動嘴,她就開口了。
鄉親們,陸續看了看梁爽,本來她出現的時候,大家夥也沒怎麼關注,畢竟很早之前,就有人說出梁爽跟張鐵蛋處對象的事。這件事梁大龍是知道的,就算張鐵蛋的名聲再不好,人家梁爽的爸爸都默許了,屯裏的那些外人,更是說不上話。
聽到梁爽發聲,陳繡花撇了一個白眼,她自然聽說這妮子跟張鐵蛋處對象的事,那又怎麼了,梁大龍是屯裏有名的商人,有威嚴,可她梁爽隻是個小丫頭片子,就算,梁大龍站在這裏,陳繡花隻要發了脾氣,那也不好使。
“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教訓起我了,就算你爸來了,也得給我客客氣氣的!”陳繡花在氣頭上,誰敢在這時候站在張家,那就是跟他過不去!
“張鐵蛋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沒過門就給他出起氣來了,這才相處多長時間,是不是明年你準備給他生娃?”陳繡花絲毫不給麵子,照著梁爽就是一頓數落。
“你、你怎麼這樣說話……”梁爽沒過二十歲的小姑娘,哪裏是陳繡花的對手,一番話氣的紅了眼。
“我就這樣說話!”陳繡花瞪著眼掃了一圈,挑釁的目光,最後落在徐翠花臉上:“嘴巴長我身上,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真以為自己有能耐啊,還敢管我說什麼,要是你們不心虛,還敢隨便接我的話茬?屁本事沒有,竟自找難看!”
陳繡花的意思是,要是張鐵蛋真不是罪犯,她隨口一說,徐翠花接她的話茬幹什麼,不接她的話茬,兩家人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地步。
“陳繡花,你是真應了‘爛嘴潑婦’的外號啊。”張鐵蛋現在還能忍嗎?不能!
“你說什麼,你這個小比崽子!”陳繡花立刻急眼了,她的外號,張家屯都知道,敢當她麵喊的,沒有一個,這也是促成陳繡花無比囂張的原因,要是以前就有人跟她這麼鬧,估計陳繡花不像現在這麼厲害。
“我說你是爛嘴潑婦,我還說你是個爛貨。”張鐵蛋搖搖頭,神色間有著一絲無奈,不想撕破臉,陳嬸子給臉不要臉。
張鐵蛋的話剛說完,眾人變得可安靜了,連徐翠花和張光輸,都有些傻眼的看著張鐵蛋,這孩子,是真的啥都敢幹啊!
徐翠花的臉色,突兀的變白了,她能想象到,陳繡花是怎樣的一種暴怒發瘋。
“你這個兔崽子,你敢說我是爛貨!”陳繡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狐狸,渾身一震,說話的時候差點跳起來:“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你家裏人教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鐵蛋……”徐翠花輕聲念道,從後麵,輕輕的拉了一下張鐵蛋,這種話,可是會讓陳繡花發瘋的,因為背地裏,張家屯有人說,陳繡花是個浪貨,經常勾引男人回家,而且隻勾引城裏有錢的男人。
別看陳繡花一把年紀,當真是徐老半娘,除去她的潑婦形象,就算不打扮,也能看出年輕時候的貌美,放到現在,也是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動人,那小身段仔細看,竟保持的豐韻苗條,隻是此刻穿著肥大的粗布褲子,從外麵看不出來罷了。
看不出來,不代表別人沒見過,在張家屯,隻有四個女人敢穿絲襪,村長媳婦翁虹,梁爽的後媽沈燕,王百萬的妻子,另一個,就是這個寡婦陳繡花。
沒錯,陳繡花,是個徹徹底底的寡婦,這件事,沒有人敢提起,因為,謠傳她的丈夫,是被活活給氣死的。
怎麼氣的?當年,陳繡花和丈夫的老爸,也就是陳繡花的公公,陰差陽錯的有了火花,兩人在廚房偷情,被徐翠花的丈夫親眼看到,從此,氣的臥床不起,約莫半年,嗝屁了!
而陳繡花的公公,也在不久後去世,可在那時,陳繡花已經有了身孕,這孩子怎麼來的,是誰的,答案很明顯,而在那個年代,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
說陳繡花是爛嘴潑婦也好,說她勾引城裏的男人也罷,這些雖然是不能提的,可逼急了人,總會有人忍不住提起,而她和公公偷情懷孕的事情,絕對沒有人敢提起。
這些事,沒人敢提,後輩們自然不會知道,可是張鐵蛋,用他的‘神眼’看出來了。